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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十號，李伯山放假了，婦產科門前不讓男士進去，他隻能提著東西等在門口兒，點著腳尖兒往麵看了幾回，都還沒輪到她，還看著她坐在麵的長椅上排隊。

    後麵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兄弟，家生第一個啊？”

    “嗯。”李伯山回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帶著大皮帽子，皮膚黝黑，胡子拉碴的根本看不出年齡。

    “別緊張，老哥告訴你啊，這女人生娃就跟母雞下蛋一樣，沒啥好擔心的。”

    李伯山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再次重新打量了這個人一番。

    “你還別不信，我家娘們，可都已經給老哥生了六個了，這是第七個！三年抱倆，沒什大不了的。”

    男人從厚重的大衣摸索出了一盒煙，抽出一隻讓給李伯山。

    “謝了，我不抽煙。”李伯山擺手拒絕。

    “男人哪還有不抽煙的。”男人眼神帶著嘲諷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伯山，把手的煙，叼在了嘴上。

    “這位先生，醫院不能抽煙。”李伯山指了指牆壁上掛著的禁煙提示，好心勸說道。

    男人愣了愣看了一眼牆上掛的牌子，並沒有理會李伯山，依舊點燃了手的煙。

    “城就是屁事兒多，哪還不能抽個煙了。切城的男人都沒個男人樣兒......”

    “哎哎！患者家屬！牆上掛那大的字看不到是不是？醫院不能抽煙，要抽出去抽！”

    護士這一喊，男人立馬就慫了，把煙悄悄的背在身後，尷尬地笑著點頭。

    “好，好！我這就出去。”

    李伯山轉過身繼續往麵看，這個時候，出來了一個月份很大的孕婦，身上的衣服還低著補丁，除了肚子大，哪也不胖，臉上都瘦得脫了像，出來就愁眉苦臉一副要哭了的模樣四下張望。

    “怎樣？醫生怎說？我兒子好不好？”

    李伯山往邊上退了一步，把空間讓給夫妻兩人。

    看到男人隻關心女人肚子的孩子時，心有種說不出的氣憤。

    “孩子、孩子可能留不下了，醫生說、說娃沒心跳了......嗚嗚......還得住院花錢把娃取出來......”

    “怎、怎會，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怎會說沒就沒了？我去問大夫，我自己去問！”

    男人愣了好半天，終於明白是怎回事了，孩子沒了！

    兒子沒了！

    “不是說到城來或許還有救嗎？昨天大夫明明說還有救的！”

    李伯山倒吸了一口涼氣，昨天大夫說還有救......

    也就是說他們差不多拖延了二十四小時，就算有救恐怕也讓他們給拖延到沒救了啊！

    男人撲著要往走，被幾個護士攔在了外麵。

    “患者家屬，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老子兒子都沒了，你讓老子好好說話！你們這大的醫院，就連個娃娃都救不了？”

    馮豔紅檢查完之後，是跟醫生一起出來的，沒敢在門前多停留，快步跑到了李伯山身邊。

    “患者家屬，你得冷靜，你們縣上的醫院，昨天就說了讓你們過來，可你們整整拖了二十多個小時，孩子已經沒有心跳了，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是沒有辦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