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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屋，燈光昏暗，一群剛剛洗過澡的女孩，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嘰嘰喳喳地聊著天，滿屋都散發著肥皂的清香。

    “那個咱們係的李伯鬆你們都知道吧？我聽說他被教導主任介紹著去給市領導家的孩子輔導功課去了呢！”

    “我聽說了，人家家條件好，學校領導都特殊照顧著呢！”

    蔡曉鳳聽到幾個同寢的女孩在議論李伯鬆，從商鋪的蚊帳探出腦袋。

    “你們還真以為李伯鬆家條件有多好呢？別逗了，我可是見識過了，三間平房，擠了接近十口人！”

    原本圍在下鋪議論的女孩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真的假的，你怎知道啊？”

    “十口人住三間平房怎了？咱們這一間房住了十個人，還是租的，還有資格說人家條件不好啊？”

    倚在對麵下鋪看書的女孩，披散著頭發，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連眼睛都沒抬一下，繼續看自己手上的雜誌。

    四五個女孩瞬間變了風向，點頭道：

    “的確是啊，人家家好歹京城有房，就像咱們這樣的家庭，現在這樣的收入，就算以後畢業了有機會留在京城，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買到屬於自己的那一間房。”

    “切有什了不起？找個本地人嫁了不就得了。”

    蔡曉鳳被人堵了話，心十分不舒坦，冷鼻子冷眼的甩下這句話，又鑽回了自己的蚊帳。

    看書的女孩抬眼皮看了看蔡曉鳳，搖了搖頭沒說話。

    其他幾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沒有繼續再說下去，而是轉變了話題。

    ******

    馮豔軍掐著時間到站台接了人，在見到航航的那一刻，馮豔軍滿心的歡喜加震驚。

    “哎呀我的乖乖，這是航航嗎？才半年沒見，有長高了呢。”

    “來讓舅舅抱抱！”馮豔軍伸出手，迷迷糊糊的航航還真就撲了過去。

    “呦比想象的還要壓手！”

    小崽子到手的那一刻，馮豔軍隻覺得自己肩膀一沉。

    航航揉了揉眼睛，看清抱著自己的人不是爸爸，回頭看著姥姥癟嘴就要哭。

    “沒得事兒，舅舅抱航航。”白繡伸出一隻手，捏了捏他的小手安慰道。

    “鬧鬧抱抱”小家夥兒嘴巴倒是不癟了，淚眼汪汪地伸出了雙臂，身子一扭一扭地想要掙脫。

    “好，姥姥抱！”白繡又把他從馮豔軍的懷接了過來這才讓小家夥兒老實了下來。

    馮豔軍專門找了車來接站，回去的倒是也快。

    馮泰周和李忠早就一左一右的站在了李家的大門前，翹首以盼地盯著遠處。

    等車靠近，連忙迎了上來。

    “爸。”馮豔紅抱著航航下了車。

    終於回到家了，熟悉的藍天白雲，烈日陽光。

    “叫爺爺，姥爺。”

    “爺鬧、鬧爺”航航跟著念，一聲鬧爺，惹得大家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