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那個有點黑的紮麻花辮的姑娘,扯著嗓子,尖利的道:“二伯三伯五叔,你們看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有糧食有銀子!剛才肯定是躲著我們在偷吃呢,不然不會是這副,有力氣有精神的樣子!”
其中一個,麵相憨厚的中年漢子,聞聲皺了皺眉頭,隨即眼神狐疑的,在他們身上掃視著,其他跟來的人,也虎視眈眈的圍著他們!
再遠點,跟著來的一些婦人,也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薑令宜和薑令則,默契的上前一步,擋住了祖母和妹妹。
宋氏摟著小孫女,也站了起來,看著來者不善的族人,她臉色蒼白起來,卻還是鼓起勇氣站了出來,對著那個帶頭的中年漢子道,“有銀啊,嬸子我平日,可沒虧待過你,現在咱們都遭了難,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帶人過來是想幹啥啊?”
“嬸子,我知道,素日你為人好,可是你看這如今,大家夥可都是,遭了你家的連累……”
那漢子聽了宋氏的話,不為所動,隻扯了扯嘴角,吐出了這一句話,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都是因為你們的連累,才被流放,你應該把東西拿出來,補償給我們。
周圍圍著的人,聽了他的話,紛紛附和,“就是,天殺的薑堰,做了貪官,害我們跟著遭罪!”
“我家老娘,被大刀砍成了重傷,這沒糧沒藥的,眼瞅著活不成了,我就想讓我娘吃頓飽飯……”一個麵色黝黑的漢子,說著就掉下淚來。
“我家混小子也受了傷,被他爹背著走,每天哼哼的難受……”
“都是因為他們家!”
薑令宜敏銳的感覺到,一股惡意的視線,衝她而來,轉過臉,正對上剛才帶著人來的,那個黑姑娘的視線。
那姑娘被她突然的對視,嚇了一跳,移開了視線,然後想起什似的,又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著說道:“二伯,你可別被他們騙了,我昨晚聽的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們不僅有糧食有銀子,還有藥!”
說著,她又瞪了薑令宜一眼,張嘴就罵:“真是一家子黑心的玩意兒,藏著能止血止痛的好藥,不給我們這些族人用,反而拿去給那些凶惡的官差!薑令宜你個貝戔人,我看你要怎狡辯!”
聽了她的話,周圍人神情更是激憤,忍不住想出手找藥找糧食找銀子!
薑令宜睜大了眼睛,倒也沒和她吵,隻看向那個中年漢子。
“薑二叔,你也看到了,我們一家子都在這兒,也沒有什可以藏東西的地兒,哪有她說的什銀子?”
“好孩子,沒有銀子,銀票也成,你們是富貴窩出來的,手指頭漏點,就夠我們活命了,叔也不為難你們。”那漢子不以為意,還是那副憨憨厚厚的樣子。
宋氏看他們這樣不依不饒,不知道該怎辦了?如果真被他們搶了,那她們一家子也不用活了。
薑令則看著這些人的無恥嘴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手攥緊了拳頭,強忍著才沒揮出去。
隻有薑令月小姑娘,還在童言童語的,跟著周圍人分辨,“我爹才不是貪官,他是好人……”
“你們不許胡說,不許胡說……”
六歲的小姑娘,嬰兒肥的臉已經瘦了一圈,隻一雙眼,黑溜溜的圓圓的,和著鼓鼓的腮幫子,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到底小,爭辯不過大人,已經有些哽咽了,她卻倔強的沒有掉下淚。
薑令宜不動聲色的按住薑令則,“二叔,你這話我們可不敢認,誰不知道我薑家,不過農戶出身,再則抄家流放,縱有什銀票錢財的,也早就被充了公的。我們一家子,尚且自顧不暇,哪能漏什給你呢?”
“你胡說!我親眼看到……”那個黑姑娘率先嚷嚷了起來!
薑令宜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不帶任何溫度,這種人,色厲內荏,欺軟怕硬,見風使舵,她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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