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櫻不明白嬰寶為什突然叫她媽媽,為什會對她流露出那種委屈到極點的眼神,為什撕心裂肺的哭聲中帶著深深恐懼,唯恐下一秒她會丟下他不管似的。
明明,他們才相識半天,她對他的恩德,隻不過把他抱出大樓,喂了他一瓶牛奶。
而且,以他現在的理解力,恐怕還不能明白這種恩德的意義。
“嬰寶,聽話,我明天就會去找你。”聞櫻哄慰著,嬰寶卻哭的更凶,整張臉通紅通紅的。
再哭下去,聞櫻很擔心他會突然閉過氣去。
“哎呀煩死了,哭哭哭,就會哭,把他扔下去得了。”沈玉扯著嗓子大喊,話出口,又突然想起什,更沒好氣,“還不能扔,外麵有個危險人物,萬一她那啥,豈不害了孩子?”
楊雄實在聽不下去,吼道:“再TM說這些有爹生沒娘養的話,我就把你扔出去!”
沈玉勃然大怒:“你TM誰啊,敢扔我?你才是狗娘養的,你全家都是……”
飛揚跋扈的少女開始撒潑哭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楊雄看她像看怪物似的,若不是被蘇清泉死死拉著,拳頭早就掄她臉上。
“夠了!”江霆顧及著嬰寶,盡量壓住內心怒火:“誰想回地下城,現在就可以下車走。不想走的,就留下,一直待到天亮。”
“什意思?我們都要在這守著她嗎?”戚暖不能理解,“可是,我們打了整整三天,早精疲力盡,如果不回地下城補給能量,明天怎繼續……”
江霆打斷道:“車的供給足夠我們再撐兩天,一夜而已,有什不行?”
“可是,萬一她……江霆,你是隊長,這個時候可不能犯糊塗。聞櫻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沾了鳥血難道我不心痛?可再怎心痛,也要以大局為重,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她變異了,變異的非常厲害,我們這一車人怎辦?”
“你為了一個隊友,要置全體隊友的性命於不顧嗎?”
戚暖義正言辭,除了楊雄、蘇清泉外,她贏得了所有人支持。
江霆仿佛沒聽見她的長篇大論似的,堅持道:“我說過,誰想回地下城,現在就可以走。”
戚暖:“……”
眾人:“……”
……
夜幕降臨,戰隊的機甲車仍沒有離開的跡象,聞櫻大概猜出了他們意思,想在這等她。
她當然不讚成這種做法,可是,她不是隊長,也無法左右別的隊員,隻好由他們去。
為了對方的安全,她找了一處顯眼,又能與機甲車保持安全距離的地方休息。
一夜過去,她還是老樣子。
江霆毅然斷定,她擁有特殊體質,不會因沾染巨鳥的血而變異。
早晨第一縷陽光灑滿大地時,聞櫻重回機甲戰車。
車內的氛圍極其詭異,以戚暖為首的小圈子都離她遠遠的,隻有楊雄、蘇清泉兩人主動與她打招呼,眼還冒著崇拜加神往的小星星。
江霆把嬰寶遞給聞櫻,並告訴她,小家夥為了能親眼看著她,硬撐了大半夜,天朦朦朧朧亮時才睡著。
聞櫻看著窗外蕭索、頹敗、喪氣的世界,忍不住發愁。
她是打算將嬰寶送進地下城**的,麵有一處專門收留孤兒的機構,可是,看現在情形,她不知道能不能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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