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望爍。
阮雲棠心一顫,看向朝辭身後的馬車。
阮望爍是被人抬下來的,他此時已經昏迷不醒,奄奄一息,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鞭子抽破了,血痂粘在衣服上,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
幾乎是在這瞬間,阮雲棠想到了那個早早地離她而去的弟弟。
當初,弟弟離開的時候,也是像這樣,臉色蒼白,讓人看得揪心不已。
朝辭解釋道:“姑娘不用擔心,奴才替他檢查過了,四少爺隻是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好好休養就行。”
阮雲棠向朝辭道謝,朝辭笑著推辭了。
“公子那邊還有一堆的事等著我呢,我就不久留了。對了,公子吩咐我來和姑娘說一聲,最近事忙,不能來時常看望姑娘,還請姑娘務必照顧好自己,”
阮雲棠目送著朝辭離開,不敢有任何耽擱,趕緊命人把阮望爍抬進院子,去請大夫來。
她坐在阮望爍的床前,看著渾身是傷的她,說不擔心是假的。
雖然知道阮望爍接近自己,接近阮家另有目的,可是畢竟是弟弟。
而這,恰好就是阮雲棠的軟肋。
這也是阮雲棠內心深處,沒有將阮望爍從阮家除名,反而將他留在阮家,甚至想把阮家交給他的真正原因。
她已經沒了一個弟弟,所以想在阮望爍身上彌補回來,哪怕,這個弟弟是假的。
阮雲棠找來的大夫和朝辭的說法一樣,無大礙,隻是皮外傷。
不過大夫還說了一個朝辭沒說到的信息。
“四少爺之前應該是得人傳過功,內功護住了心脈,這才讓傷勢減輕了不少,否則就憑他身上的傷口來看,這種程度的鞭打,五髒六腑,肯定早就受損了。”
“內功?”可是朝辭沒有提到這件事啊。
阮雲棠多問了一句。“這輸入內功護心脈,是什時候的事?”
“既然要護住心脈,那必然得發生在受傷之前,否則,受傷之後,已經受損,再護也來不及。”
受傷之前……
丹雀!
阮雲棠幾乎瞬間就明白過來。
難怪平日武功高強,輕易不會被人傷到的丹雀,會在那天傷得那重。
丹雀這是用自己的半條命,保住了阮望爍啊。
這個消息給阮雲棠帶來了深深的震撼,她突然覺得自己在作孽,好端端的,為什要想著把丹雀和阮望爍湊在一起,生出如今這許多事端來。
阮雲棠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病床上躺著的人,咳嗽了兩聲,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阮雲棠趕緊收起心思去看他。
“怎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姐。”阮望爍氣若遊絲,雖然虛弱至極,但好歹精神不錯,一眼就認出阮雲棠來。
他向阮雲棠道歉:“對不起,姐,我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瞎說。你明明已經完成了,你很棒。”阮雲棠已經打聽過了,東山土匪寨已經收留了三皇子,如今,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紮在新皇帝的心,老百姓們也紛紛一輪呢。
所以,不管這件事是不是阮望爍促成的,這個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姐,丹雀呢?”阮望爍發現阮雲棠身後隻跟著白鷺和惜遇,表情明顯變得焦灼和著急起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