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隻當她是緊張了,笑著寬慰道:“怎了?我家棠兒,還害怕呢?”他輕輕笑著,半個身子鑽進轎,小聲安慰道。
“別怕,有我呢。”
阮雲棠被他幹擾,卸了力氣,這一輪的“拔河”,她徹底宣告失敗。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把手交出去。
蕭懷瑾握住她的手,攢緊,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手心的細汗。
“這緊張?”他也很訝異,畢竟印象中的阮雲棠,是個倔強的小姑娘,遇到事情了都是一根筋地往前衝,這個性子時常讓他頭疼不已,能讓她緊張害怕的場麵,可不多見。
蕭懷瑾將大紅綢布放到她的手,鬆開她的手的時候,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緊張。
嗩混著鞭炮聲響起。
兩人踩著滿地炮竹燃盡的紅紙,比肩而立,走進內室。
雖然蓋著紅蓋頭,但是阮雲棠能夠感受到這一路上,蕭懷瑾是不是投過來的眼神。
事實上,從花轎落地的那一刻開始,蕭懷瑾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阮雲棠的心很亂。
有蕭懷瑾在身邊,她甚至都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拿回自己的身體控製權。
今天好幾次差點甚至已經成功給了她希望,可是現在留給她的隻有更大的失望。
她現在已經撼動不了分毫了。
一切又回到了她的身體最初被控製的時候。
她隻能看著自己的身體,配合著做一係列的動作。
拜天地,拜父母,對拜。
然後,送入洞房!
蕭懷瑾要在門外迎客,房間隻有阮雲棠一個人。
而裝著合巹酒的杯子,就那樣大喇喇地放在桌麵上,酒樽上還貼著小小的喜字,一切看著都喜氣洋洋。
“阮雲棠”自己掀開了紅蓋頭。
看四下無人,她拿出自己衣袖的白色粉末,倒入右邊的酒杯之中。
古代以右為尊,所以,右邊這個,就是給新郎準備的。
“阮雲棠”的毒藥,也是給新郎準備的。
阮雲棠眼睜睜地看著那白色粉末盡數倒入杯中,看著自己的身體還拿起了酒壺往酒杯麵倒滿了酒,白色粉末融於酒,很快就消失不見。
二選一。
阮雲棠心慌了,她努力想穩住心神,想把身體控製權奪回來,可是一想到蕭懷瑾,她就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專心去和自己的身體做對抗。
而且,她每對抗一次,對身體也有巨大的傷害,胸口處的疼痛愈演愈烈,胸膛就像是被人剖開了一樣,疼痛伴隨著每一次呼吸起伏。
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似乎還有人鬧新郎的聲音。
“懷瑾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得陪兄弟們多喝幾杯。”
“不著急不著急,咱們等懷瑾兄喝完交杯酒再說,能讓懷瑾兄這般惦記的,新娘肯定是個大美人。”
“是啊,是啊。”
蕭懷瑾要來了。
“阮雲棠”趕緊蓋上蓋頭,坐回床上做好。
紅蓋頭下,她看到一雙穿著大紅婚鞋的腳,走了進來,漸漸朝她走近。
那雙腳最後在她的麵前站定,撩起衣擺,和她並肩坐在床沿。
喜婆笑著拿來秤杆,嘴上的吉利話就沒有聽過。
“丞相和夫人稱心如意,白頭偕老。”
蕭懷瑾接過秤杆,挑起紅蓋頭的邊角,揭去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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