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棠”把茶水塞到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她已經被你們害死了。”
一句話打破了蕭懷瑾的幻夢,眼前的阮雲棠縮小成一個板著臉的小小棠。
是小寅。
蕭懷瑾苦笑。
棠兒走了,給他留下這兩個小家夥,是恩賜,也是折磨。
特別是小寅,他每見到他一次都會恍惚一次。
不過,不管小寅如何惡聲惡氣,蕭懷瑾對他依舊十分有耐心。他用了一口茶水,對小寅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謝謝小寅的關心,爹爹沒事。”
“誰關心你了。”小寅別開臉,態度依然桀驁不馴,可是聲音多了幾分不自然的窘迫。
那是心事被戳穿的尷尬。
小寅欲蓋彌彰地通知蕭懷瑾。
“你最好別死,娘親的仇還沒有報呢。”
提起阮雲棠的死,蕭懷瑾的眼神瞬間變得霜冷如刀,蕭懷瑾和小寅的眼睛本來就很像,兩個人都想到了害死阮雲棠的仇人,同仇敵愾的時候那種想殺人的眼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放心吧,你娘親的仇,我不會忘的。”
“那就好。”
小寅說完,像個小大人一樣,負手往外走。走了兩步,停下腳,輕咳兩聲。
在床上的小卯才又手腳並用從床上爬下來,邁開小短腿朝小寅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獨坐在床上的蕭懷瑾,直到走到門口了,小卯才敢問道。
“哥哥,他真的沒事嗎?”
“放心,死不了。”
“可是……”
“別可是了,再這多話,下次不帶你來了。”
“哦。”
聽著兩個小家夥越走越遠的腳步聲,蕭懷瑾苦笑著搖搖頭,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水杯,原本清澈的一杯水,因為接觸過他的嘴唇,麵飄散著一絲絲紅血絲。
他又咳血了。
而另一邊,蕭惜弱正在盤問朝辭。
“當年給懷瑾吃的那幾顆續命丹,你從哪搞來的?”
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朝辭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百花樓的牡丹給屬下的。”
百花樓?
蕭惜弱剛想發火,質問朝辭怎敢把青樓女人的東西給蕭懷瑾用,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她差點忘了,百花樓就是自己兒子創辦的。
她輕咳兩聲,轉過話頭。
“牡丹又是從哪搞來的。”
事後,朝辭也問過牡丹,不過牡丹一直諱莫如深,當時也是情況緊急,那時候太醫都說蕭懷瑾活不了,朝辭獻丹,的確是抱著一個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第一顆丹藥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蕭惜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給蕭懷瑾用的。後來發現原本已經被太醫判定活不了的蕭懷瑾,真的保住了心脈他才相信了那續命丹的作用,才敢把這個藥獻給蕭惜弱。
回憶起那段往事,朝辭就不免有些走神,直到蕭惜弱輕咳了兩聲,才把他拉回現實。
朝辭隻能老實回答。
“奴才也不知道。”
“不知道?”蕭惜弱都要被這些人氣死了,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事關她兒子的命,她不允許有這樣模棱兩可的局麵。
“牡丹現在在哪?京都嗎?把人給我調過來。”
一聽說要調牡丹,朝辭的臉上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了。
人一旦到了危急時刻,記憶力都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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