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解釋道:“如果南周朝廷不支持,如果灰袍也想不出絕地反擊的辦法,那等待羊慶之的就隻有一條路。”
“回朝廷領罪!”
“此番雲荊之戰,大哥和羊慶之雙方傷亡的士兵都不多,羊慶之手上還有二十多萬大軍,他會甘心回去嗎?”
“明知道回去後生死未卜,手上沒兵就算了,手上有兵的他,極有可能放手一搏!”
“被我大哥打敗,大不了一死,但若是僥幸取勝了,他羊慶之便就成了南周的英雄,小都督之威再也無人能疑!”
趙歡這才滿意的把酒飲下,道:“所以羊慶之主動撤兵的概率依然很小,雲荊決戰還是會到來。”
趙湛點頭道:“兒子明白了。”
趙歡道:“我已通知嚴征來府上,他是後勤總都督,你和他安排一下,務必給你大哥送去充足的物資,讓他全心全意的應對雲荊決戰。”
趙湛感歎道:“沒想到爹人在府中,心還掛念著大哥的戰事。”
“此戰非同小可。”
趙歡神色嚴肅的說道:“老大若勝了,南周從此便不會再有羊家軍。沒有羊家軍的南周,在我眼中就是魚肉。到那個時候,就不再是我們靖人一直被動防守了,我們的戰士也能邁過南線,殺到康鄴去!”
趙湛抱拳道:“父親雄心不減當年!”
見趙歡捋須沒有反駁,趙湛趁機說道:“爹,文護殺了袁立,扶持小皇帝袁正宗稱帝,已是讓袁氏宗親和保袁派徹底寒了心。”
“那又如何?”趙歡大概是不想吃喝了,就地躺下,一隻手拖著腦袋側臥著。
趙湛湊近趙歡,說道:“袁修被殺了有袁立,袁立被殺了有袁正宗,若袁正宗再被文護殺了,可就沒人了……”
趙歡閉著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袁正宗若再被殺,坐上那把椅子的就不再姓袁了是嗎?”
“他可能姓文,文泰的文。”
“他可能姓文,文護的文!”
“是嗎?”
趙湛道:“是。”
“那與我們有何關係?”趙歡一副慵懶的樣子。
“爹……”趙湛勸道:“我們得早做準備啊!”
趙歡問道:“準備什,準備篡位嗎?”
趙湛說道:“天下之主,一國之君,皆要有功有德者居之。西靖袁立,荒淫無德,羞辱兄嫂,惑亂後宮,文家取而代之,乃是大勢所然。東靖皇帝,年幼無功,若文家改朝換代,必將對我東靖大肆討伐,那時靠小皇帝鎮得住?我趙家上順天意,下迫不得已,這一切乃是必然!”
“這句話你想了很久了吧?”
趙歡突然睜開眼睛,對著趙湛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趙歡!永做靖臣!!”.
趙湛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吃飽了,吃飽了就走吧,我要睡覺了。”趙歡又閉上眼睛。
“兒子告退。”
趙湛躬身退出去,在門口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才往外走出了兩步,一道聲音便傳來:“小公子何須歎息?”
趙湛朝一側望去,看到說話之人是嚴征。
“嚴先生。”
趙湛對嚴征抱拳道:“差點忘了,是我爹叫你來與我商議補給一事。去我院子,邊走邊聊。”
“先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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