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來這一手刺激我。那我便順著他的意思把皮球踢給他,讓他難受去。”
灰袍道:“他這種不要臉皮的人,怕是難受不起來。”
“這不重要。”
羊慶之道:“重要的是他刺激不到我。”
這時,笮竹走了進來。
羊慶之急切的問道:“如何?”
笮竹麵色猶豫的說道:“朝廷的糧草出了康鄴就不動了。”
“是何緣由?”
“說是車壞了,還說運糧兵突然犯了病。”
“這就是推諉,運糧官是誰?”
“和親王的人。”
“周景煥該死!”何彪大怒道:“等會去後,我要殺了這狗賊!”
羊慶之皺眉道:“何彪你放肆,和親王是宗親,休得胡言。”
何彪道:“可他這是明擺著坑你!”
羊慶之搖搖頭,道:“朝廷既然答應給糧了,周景煥就不得不安排,現在運出康鄴了就不送了,那就是做做樣子,周景煥會做這種做做樣子的事嗎?”
灰袍插話道:“他背後有人授意。”
周景煥是南周皇帝的親弟弟,地位尊崇,能給他授意的人,是誰可想而知了。
何彪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惱道:“我們在前線出生入死,他們在宮中吃香喝辣視我們如玩物,這仗不打也罷!”
羊慶之沒有抱怨,繼續向笮竹問道:“河衝郡那邊如何?”
笮竹道:“之前那幾次運糧,和羊家關係好的都出手援助了,現在他們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羊慶之不再說話,長長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李贇慶道:“前有勁敵,後有內賊,羊家軍要亡矣!”
何彪道:“橫豎是死,幹脆咱們也學趙歡,搞個清君側殺回去!”
“你們倆別說了。”
羊慶之無力的說道:“沒有糧草,一切都是無用功。”
說著,羊慶之緩緩地睜開眼睛,幾乎是無聲的說道:“撤吧……”
何彪是真的沒聽清,疑問道:“小都督你說什?”
“我說撤退,撤退!撤退!!”
羊慶之突然將帥案上的東西掀飛,腿上的貓嚇得趕緊縮到了軍帳角落。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羊慶之的性格和羊戰北不同,一直以來都很溫和、儒雅,隻在最關鍵的時候變得嚴厲,但從沒人見他這樣暴躁過。
這回是真急了。
無人敢出聲時,隻有灰袍走到羊慶之的麵前,沙啞的聲線說道:“撤退就什都沒了,羊家軍沒了,羊家怕是也要沒了。”
羊慶之坐著對灰袍拜了一下,道:“軍師,無論結果如何,你於我有恩,若不是朝廷阻擾,又若是我和趙澄的身份互換一下,有軍師你輔佐,必能一統天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