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戰場三公外的一處裂穀。
這是通往143科考站的必經之路,周圍皆是連綿不絕、山體陡峭的雪山。
一陣北風吹過,吹起一片雪塵,露出了一頂墨綠色的頭盔。
一雙手從頭盔下伸出,抓起了一大把雪,將頭盔重新掩蓋了起來。
王成海斜眼看了身旁的副官一眼,語氣不善地訓斥道:“別動,暴露了目標你負得了責任嗎?”
副官無奈地收回手,小聲說道:“連長,那邊的戰鬥聲都持續好久了,咱們不過去支援嗎?”
王成海目不斜視地看著遠處的情況,壓低聲音回複道:
“霍站長不是說了嗎?讓我們守在這,截住任何逃離這的敵人,絕對不可以主動出擊。”
副官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王成海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有什事,趕緊說。”
“連長,剛剛那多地底人和飛船向143科考站的方向飛過,現在的局勢早就不是之前分析的那樣了。”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王成海的眼神微微變化,“而且你沒有發現嗎?這幾次和地底文明的戰鬥,我們根本插不上手。”
“咱們的戰士和敵人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如果就這貿然進入戰場,反而會拖累霍站長他們。”
“與其拖後腿,倒不如留在這做一支奇兵。”
王成海心中很不甘。
自己的隊伍是華國的王牌部隊,但在北極卻隻能淪為後勤支援的輔兵。
盡管如此,他依然毫無擅自行動的打算。
那句話怎說來著.......
啊,對了。
功成不必在我。
華國的軍人不講個人英雄主義,他們隻會出現在最需要他們的地方。
一道寒風吹過,王成海感覺背後的汗毛驟然豎起。
他警惕地抬起頭。
根據王成海多年的戰鬥經驗,汗毛豎起是一種戰士的直覺,是周圍環境有情況的前兆。
王成海向前方觀察了半天,雪原依舊是那個雪原,前方空無一物。
突然,他猛地轉過頭去。
一名穿著白色全身護甲的地底人漂浮在空中,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王成海。
王成海反應迅速,抄起上好子彈的步槍,對著這名地底人就是一梭子。
槍聲響起,所有戰士飛速轉身,瞄準射擊。
噠噠噠——
一瞬間,平靜的裂穀槍聲大作。
地底人麵色不改,任由子彈落在他的身軀上,然後彈開,無力地掉落在雪地上。
王成海一臉凝重地伸出拳頭,示意所有人停止射擊。
“天上的,你是什人?”
地底人淡然地拍了拍身上的護甲,一臉微笑地回答道:“崩將軍麾下,副將——凜。”
“抱歉哦,小哥。”凜笑眯眯地開口道,“奉崩將軍的命令,你今天要死一下了。”
說罷,凜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轉而化為一道冰風呼嘯而來。
一時間,裂穀內狂風大作。
。。。。。。
鬆下柱戴著手銬,躲在一輛卡車的駕駛室中。
他的身旁是一名守夜人戰士,一臉焦急地看著車窗外的戰況。
143科考站的戰鬥仍在繼續,戰力和數量都偏弱的守夜人一方,自然也是落入了下風。
但這名戰士接到的任務是看管鬆下柱,沒有長官的命令,他不敢貿然加入戰鬥。
鬆下柱眼睛一轉,用流利的中文向他說道:“兄弟,你不用管我,去幫忙吧。”
守冰人戰士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鬆下柱不死心,繼續勸說道:“兄弟,你看看現在這種情況,咱們誰都逃不出去了。”
“敵人至少有上萬人,他們不是人類,會將我們全部殺死,我是跑不掉的。”
“與其在這和我耗著。”鬆下柱盯著戰士的眼睛,“不如咱們一起出去,和敵人同歸於盡,也算是死得其所。”
守夜人戰士聞言,頓時有些意動。
身為守夜人,他更想和同伴們並肩作戰,轟轟烈烈地死在戰場上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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