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足浴會所和古代青樓的小姐姐,究竟有什區別?
當顧青走入春風樓時,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桉。
青樓的小姐姐,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現代足浴會所的小姐姐,卻隻掌握了一個。
此刻。
春風樓內。
張燈結彩。
一個個身姿婀娜,打扮妖嬈的女子,正坐在長椅上,或彈古箏、或撫長琴,或吹簫、奏著動聽的樂曲。
春風樓內的布局也很是講究。
入門便是明亮寬敞的大堂,麵擺放著桌椅板凳,還有裝飾的綠植和花卉。
再往,便是一個數十平、鋪著紅布的圓台。
每天都會有青樓的紅倌人在上麵跳精心編排過的舞蹈。
圓台四周,隔著一汪水池,麵飄蕩著紅的白的花瓣,散發出一股澹澹幽香。
圓台後,則是一個直通二樓的階梯。
二樓環繞著一樓的大堂,上麵分布著一個個包間。
來青樓的男子,則可以在包間內聽小姐姐單獨彈琴,或者更加深入的探討人生。
當然。
有錢的話,還能享受享受齊人之福。
整個春風樓內,飄蕩著一股股脂粉的香氣,挑逗著人的情欲。
身處其中,不知不覺就會陷進去。
“這是個銷金窟啊。”顧青暗忖。
他對此倒也並不覺得奇怪。
古代娛樂設施本就貴乏,不能上網、不能看視頻、不能肝遊戲……唯一有點樂趣的,就是賭和漂了。
再說,這的小姐姐身輕體柔,說話又好聽,和現代足浴會所隻知道加個鍾的小姐,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
此刻春風樓內,本該接客的女子,卻並不在大堂。
而是圍繞在大堂旁的圓台周圍,捏著手帕,加油鼓勁著。
圓台上。
卻也並非是女子在跳舞,而是兩夥書生打扮的人,在互相對峙。
顧青舉目望去,倒是發現了不少熟麵孔。
有自己的學生、也有書院的老師,甚至連院長都到場了。
“臥槽,就為了白嫖花魁,要不要搞出這大陣仗啊。”顧青心中訝異。
他已經發現,圓台上站立的人,似乎是來自於兩個書院。
其中一個,是自己所在的餘杭書院。
另外一個,則是餘杭鎮最大的書院,白鹿書院。
據說白鹿書院的創始人,還是前禮部尚書。
所以。
白鹿書院在餘杭鎮的名氣,一直都是最大的。
往年來求學的學子,更是絡繹不絕。
近些年,因為許仙橫空出世,水平高深,詩文解讀、四書五經,樣樣精通,搶走了白鹿書院不少學子。
這也令的兩家書院的關係,並不怎融洽。
平日基本都是針鋒相對。
沒曾想,這春風樓舉辦的鬥詩大會,竟然吸引了兩家學院到場。
顧青正好奇間,便聽到台上的學子傳出聲響。
“春風桃李花開日。”
“牧童遙指杏花村。”
前一句是之前那個寫淫詩的秦鬆吟的,後麵一句是巨鹿書院的一個學子吟的詩句。
顧青聞言,眼眸一閃:“這是在玩飛花令啊。”
他進入《青蛇》世界時,已經繼承了許仙所有的記憶。
所以,許仙過往所學,也盡皆在他的腦海中。
所謂的飛花令,本是酒桌上最為常見的行酒令,之後便演化為了一種鬥詩之法。
規則也比較簡單。
首先推一人當令官,以一個字作為關鍵字作詩或者作詞。
之後行令的人,要按首令之意續令,並且關鍵字的位置需要依次後退。
若是有人接不上的話,那就算輸了。
“接啊,怎不接了,再不接你們可就輸了!”
巨鹿書院的學子見餘杭書院啞口無言,不由開始起哄。
“看來,餘杭書院不過如此啊。”
“那是當然,一個小小書院,隻是出了個許仙這種沽名釣譽之輩,怎能和我們巨鹿書院比。”
“我覺得和這書院的人鬥詩,簡直有損我們的雅興。”
“哎,餘杭書院就這種水平,隻對了八輪就對不下去了,別到時候連個舉人都中不了。”
餘杭書院的學子和老師,不由都露出憤憤之色。
學子們心中不由都有些懊悔,恨自己平時沒有好好用功讀書。
現在可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老師心中也是無奈。
這真不是他們弱,而是對麵巨鹿書院的那個叫做於方舟的人太強了。
這人三歲便能吟詩,七歲便出口成章。
如今十六歲,早就已經滿腹詩論。
更是被當朝大學士評點為有狀元之姿。
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學子和老師可以企及的!
這於方舟本來也不在巨鹿書院,而是巨鹿書院花錢請來書院讀書的。
畢竟,科考在即,能出一個狀元的話,他們書院也能跟著沾光。
巨鹿書院的院長吳長林摸了摸胡子,滿麵紅光,看向餘杭書院的院長方守正:“方院長,實在不行就算了吧,畢竟你們餘杭書院成立沒多久,招來的老師胸無點墨,教育方麵有所欠缺,導致學子大多才疏學淺,也是正常的。”
言語間,嘲諷的語氣,幾乎已經不加掩飾了。
方守正麵色難看,卻又無法反駁。
技不如人,還能說些什呢?!
就在他準備厚著臉皮放棄時,眼眸忽的一凝,露出絕處逢生的喜悅。
他看著不遠處從大堂走來的書生,趕忙道:“許老師,你總算回來了。”
餘杭書院的學子和老師聞言,紛紛轉頭看去。
當看到顧青走來時,也是全部露出驚喜的神色。
在他們心中,唯一能和這於方舟分庭抗禮的,就是許老師了!
論才華,四歲能提筆寫詩的許老師是絲毫不遜於於方舟的。
若非當年許老師沒錢打點考官,或許也能中個狀元。
“剛剛回來,聽說咱們書院的學子有雅興來參加春風樓的鬥詩大會,便好奇過來看看了。”
顧青迎著眾人的目光,從一側的石階,走上圓台。
他感覺有點尷尬。
都、都看著我幹嘛?
方守正將顧青拉到身旁,開口道:“漢文,這吳院長說咱們餘杭書院招來的老師胸無點墨,你可得爭口氣,贏下這場飛花令!”
贏了是不是就能白嫖花魁了……顧青開口道:“我盡力,這是對到哪了?”
好在許仙的記憶中,有大量關於花的詩句,接起來倒也不慫。
“老師,已經對到第八輪了,現在需要詩句第七個字為花。”
“我們已經對了的詩句有……”
一眾學子七嘴八舌,將剛才對的詩句複述了一遍,以免顧青重複。
顧青一一記下,心中已然浮現出詩句。
都退開,今天這花魁,我是睡定了!
“夜來風雨送梨花!”顧青隨口說道。
話音落下。
身後的學子,便傳來陣陣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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