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翔正襟危坐,看著對麵新到的女子教諭。
在小指峰山下經營有道的老人,原計劃是等北鎮誅神司來星火營選人,若獨子被選中,他便兩邊不得罪,以自己一命,斬斷所有恩怨。
隻是不想,他的小算盤,這快便被林家知曉,並且今天就派了一個人來到他麵前。
不過好在他善於和人打交道,女子還沒興師問罪,他便先奉上一件好東西。
這時,女子正把玩著一張巴掌大小的玉碟。
墨綠色的玉碟,兩麵布滿著細密的金色刻紋,細看之下,刻紋下麵還有十餘個精巧的陣印,環環相扣。
對玉碟愛不釋手的女子輕歎一口氣,戀戀不舍的將玉碟輕輕放到旁邊的小方幾上。
嚴翔討好笑道:“馮教諭若不喜歡,我還有兩樣不輸金衍玉碟的小物件。”
妝容濃豔的馮教諭又輕歎一口氣,看著嚴翔,道:“如此玲瓏心思,不放在正事上,實在可惜。”
嚴翔也不多說,又從氣海中拿出兩樣寶物,恭恭敬敬送到女子麵前,為難道:“馮教諭,不是我不辦正事,而是最近兩天,賀閆東和另外幾人聯手,把山下搞得一團糟,事發突然,我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馮教諭沒有急著回話,接過送來的兩件寶物,先仔細打量軟甲,臉上欣喜絲毫不掩飾的展露,跟著又聞了聞另外一瓶丹藥,續而看了嚴翔一眼,短暫思索後,將三樣東西都收入氣海,點頭道。
“也是,現在不是三年前,你對山下的掌控,不可能再隨心所欲,畢竟這小指峰山下的諸多好處,眼紅的人越來越多,我理解,可是你也知道,這事不是我說了算,內城那邊隻看結果;
這樣吧,我想辦法幫你拖幾天,最遲到月考那天,白樹必須死。”
嚴翔內心苦澀,隻能點頭答應,如果不是他先發製人,拿出寶物賄賂,可能馮教諭就直接下死亡通報了。他想了想,決定再冒險試探試探底線,為難道。
“馮教諭,我怕到時候有變故,不知能不能到時候請你為我兜底,如果有什萬一,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馮教諭眼神頓時一變,冷笑道:“嚴老頭,你是覺得我傻嗎?想把我拖下水?三樣小東西,就想要我拚命?”
嚴翔故作一臉惶恐,後退兩步,跪在地上叩首,顫聲道:“馮教諭明鑒,小人沒有半點兒想害您的意思,您應該也知道,那白樹絕對不簡單,否則以林家手段,何須假我之手除掉。”
說到這兒,嚴翔竟然哭起來,抬起頭看著皺眉的馮教諭,淚流滿麵道:“小人很清楚,不管此事成與不成,都難逃一死,所以小人隻求犬子能活;可是若不成,那白樹身後的人必定不會放過犬子,並且,林大人想再殺白樹,恐怕會很難。”
話落,嚴翔又叩首在地。
馮教諭盯著嚴翔,試圖看出嚴翔有沒有半點虛假。
可惜,她怎可能看得出來。黑暗降臨之前,嚴翔能在官場風生水起,利害共驅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
不過這並不代表馮教諭願意相信,她雙手護握,隨著用力,跪在地上的嚴翔渾身傳出劈啪啦的脆響聲。
老人霎時慘叫,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也許下一刻,他一把老骨頭就會被捏碎,討饒道:“馮教諭,小人句句屬實!”
馮教諭沒有收手,她不再捏嚴翔的身骨,而是透過老人的血肉,開始撥弄老人的五髒六腑。
嚴翔臉色頓時慘白,他忍著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痛楚,緊緊握著拳頭,肝膽欲裂地望著望著馮教諭,斷斷續續道:“馮教……諭,你就是……現在把我……折磨死,我也是……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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