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山居的崛起靠的是如今這幫幹勁十足的年輕人。作為創始人和e,我隻是搭起了最初的那個舞台。
這兩年多來,失去了胡昊然的我,內心早已蒼老得如同垂暮老人。僵硬至無痛無愛、無喜無怒。
我向陸盛男提出辭去e職務的請求,“盛男,你明明知道,如今這些年輕人早已扛起了大梁,他們比你我都出色,我想把這個位置讓出來給黎倩倩他們”。
她不同意:“我知道你累,可現在時機不對,此刻你若辭去e職務,對外,會造成山居團隊不穩固的印象,對內,必定軍心不穩,會對上市造成極大負麵影響,你再堅持堅持。難道你不想去紐交所為山居敲鍾?”她要求我堅持到山居集團在美國上市。
“哎!”我隻能無奈歎口氣。
坦白,如今山居能不能上市,我已經不太在意。隻是,我早已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團隊很在意我的看法和意見。他們從精神上依賴我。
山居從上到下,都象打了雞血一般。唯獨我,每一日都隻是無意義的重複。太陽每升起,落下,隻是空洞的明暗轉換。
不管白晝亦或是夜晚,他都不會醒來。
之前與他在一起時,從未深入想過自己究竟有多愛他,隻覺會這一直走下去,也並未覺那些日子彌足珍貴。每一次互訴衷腸,便會不知不覺更愛他一點點。也在毫無覺察間,心被他一點點拿走。
我每麵帶微笑,步履堅定的出入於山居集團的辦公樓,遊刃有餘的應對各種采訪與演講。咬著牙,用空洞得每個毛孔都在漏風的身軀,支撐著這台巨大機器的前進步伐。
我於清明節去看望過美娜姐,在心中問她:“美娜姐,若你能看到此刻的我,會不會好好誇我一番呢?讚我有出息呢!”
七夕時,鄭曦一早差人送了巨大玫瑰花束過來,引來集團內部一片喧鬧。並於晚間在包場的西餐廳中,單膝下跪,遞上半開錦盒的一枚耀眼的鴿子蛋。
“林靜,把你的手給我,從此讓我牽著你走,我會好好照顧你,為你承擔一切,也會對春分視如己出。”他眼充盈著真摯的情誼。
掌聲忽然響起來,黎倩倩和幾個中心高管,連同陸盛男,不知之前躲在何處,此刻都忽然跑了出來。
伴隨著“”“”……彩帶筒爆裂的聲音,空中一派繽紛熱鬧。與我內心的寂寥很違和。
“在一起……在一起……”他們起哄。原來這一切早有預謀,而鄭曦不知何時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林阿姨,你當我的媽媽吧!”鄭欣彤跳出來雙手環著我的腰,仰著紅撲撲的臉。
我憐愛的攏了攏她的頭發,躊躇道:“欣彤,很抱歉,阿姨做不到。”
鄭曦起身,麵色蒼白:“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不……不,你很好!是我的問題,是我。”我由衷道。
“我鄭曦不值得你愛?”他素來驕傲,此刻於眾人之前受挫,俊朗的眉毛扭在一起。
“不,你值得任何女人愛”我靜若秋水。
“那是為何?”他愣愣問。
“人生遇到的每一個人,出場順序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換一個時間認識,就會有不同的結局。我若先認識你,一定會愛上你的。”我於眾目睽睽轉身離開。
“別走!”他伸手緊緊抓住我手腕,身體微微戰栗,眼中都是疼痛。
“忘了我吧,鄭曦!”我懇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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