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鬆反應極快,立刻屈膝下跪,雙手拿出藏寶圖高高舉起,“燕大俠的藏寶圖在此,柳若鬆獻給前輩。”
他看出了錢不懷好意,想來想去對方八成也是垂涎藏寶圖。
江小魚死逃生,鄙夷道:“你不是剛剛還說藏寶圖是假的嗎?”
柳若鬆一本正經,“前輩明鑒,這圖是我這兩個小鬼拿出來的,要是假的,他們身上一定有真的!”
錢似笑非笑,“為什一定要有圖呢,說不定人家毀了給背下來呢,一張圖總比劍譜好背吧?”
江小魚立刻打蛇隨棍上,“這位前輩好聰明,真的藏寶圖的確已經被毀了,我和同伴一人背了一半,想要找到寶藏,必須我們兩個同時在才行。”
他其實之前就想這做,可惜圖紙內容實在太複雜,一時半會記不下來,鐵心蘭又不願意毀掉。
“你小子果然很聰明!”
青衣人已經重新擺好了陣勢,隻待柳若鬆一聲令下。
“柳若鬆你是什時候和青衣樓混在一起的?”
霍修和萬鬆山莊的確有不少的商業來往,可大明首富霍修沒有商業來往的門派商號也不多,錢還真不知道兩人什時候有了聯係。
而且看柳若鬆指揮的殺手品階,恐怕他的青衣樓的地位也不低。
柳若鬆神情一滯,“前輩說笑吧,這些人都是我的家丁,你不要看他們一身青衣,其實隻是我萬鬆山莊以青色為尊,所以和青衣樓殺手服飾有些相似。”
錢也不繼續追問,隻是笑而不語。
錢不動,柳若鬆也不敢動,他很清楚對方想要殺他易如反掌。
憐星走近鐵心蘭兩人,仔細打量了江小魚,發現除了臉上的刀疤,他果然和花無缺長得極像。
“你是江小魚?”
十七年前對方還隻是一個嬰兒,現在已經和花無缺一樣長成了大人。
江小魚聰穎機智,隻聽聲音就猜到眼前蒙麵女子對自己沒有惡意,於是點頭承認。
“這位姐姐,你好像我見過的一個大好人。”
憐星神情一黯,“是嗎?”
“嗯,她不遠千來告訴我的仇人,可惜她告訴我血海深仇之後就走了。”
憐星呼吸停頓了片刻,她從來沒有聽姐姐說起過這件事,內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錢再次挽住她的手。
“是江小魚就好,等下陪我們一起去辦一件事。”
他的語氣平淡舒緩,江小魚卻聽出了其中不容置疑的味道,隻能苦澀一笑,他的確沒有拒絕的理由和能力。
柳若鬆笑的臉都僵硬了,既不敢進,也不敢退,連主動搭話的勇氣在開口時就突然消失,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內衣。
錢淡淡道:“把你的天外流星再使一遍,要是耍得好,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柳若鬆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前輩想看武當鬆下風,我一定竭盡全力!”
“是天外流星!”
錢冷笑一聲,“秦可情抄寫的時候莫非把名字都寫錯了?”
柳若鬆依然在笑,可他的笑似乎是被外力撕扯出了向上的弧度,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銀白流星再現。
如流光遷移,又如鬥轉星移。
劍光並不絢麗,卻有一種淡淡的雋永。
依然是無可匹敵的光芒與速度,劃出筆直的軌跡。
這一劍唯一的奧義就是一個快字,快到思想都無法追溯。
“真是可惜!”
兩支手指夾住了劍鋒,稍一用力,價值萬金的寶劍寸寸斷裂。
“這一劍沒有還不如之前一劍,柳若鬆你太讓我失望了。”
鐵心蘭冷哼一聲,“他的膽氣已泄,還能夠用出這一招就不錯了。”
柳若鬆的功力和劍法其實都已經圓滿,隻是心氣不足,前段時間擊敗名噪一時的青年劍客丁鵬後,信心大增下步入了大宗師之境,可剛剛被錢壓迫,心境倒轉,居然又退回了一流境界。
柳若鬆臉如金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使勁磕頭。
“前輩饒我狗命,繞我狗命,我願意奉上全部家產,還有我的妻子秦可情,她貌美如玉風情萬種,比這個小姑娘還要漂亮……”
錢直犯惡心,揮動衣袖,狂風驟起,一下把柳若鬆扇飛七八丈。
“殺你是髒了我的手,早晚會有人取你狗命,你滾吧!”
柳若鬆在地上翻滾幾圈,聞言如蒙大赦,又是三個響頭,然後一溜煙消失不見,連手下都沒喊。
青衣人見狀,也四散而逃,瞬間場麵就隻剩下四人。
鐵心蘭和江小魚鬆了一口氣,齊齊抱拳,感謝救命之恩。
江小魚試探道:“不知前輩要找我做什事呢?”
憐星欲言又止,她實在不知道說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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