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璧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他現在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誰,接納蒙赤行的精神印記入體,兩個混亂的思緒此起彼伏,如果不是麵前的敵人給了他足夠的壓力,他會立即精神分裂境界倒退。
死亡的壓力,反而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此刻的他就仿佛受傷的猛獸,一旦遇襲就會展開最猛烈的反擊,甚至不會顧忌自己的生死。
錢一拳打來,他不退反進,如同瘋魔一樣揮舞割鹿刀,劃出一道道狂電銀蛇,勢要撕裂一切敵人。
可惜他又怎可能是錢的對手,仍然如同兩人初次見麵一樣,錢施展偷天換日奪劍式,一個照麵就奪下了割鹿刀。
癲狂入魔的狀態對付其他人還行,可在錢眼中,這種狀態的連城璧實力還不如未入魔之前。
失去了割鹿刀的連城璧瞬間清醒過來,沒有了割鹿刀的補充,蒙赤行的精神印記如無根之源,暫時讓他思維恢複了正常。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前途斷絕,心靈被他人的道占據,沒有了自我突破半神的可能。
狂暴的刀氣也讓他的經脈處處破裂,除非錢出手,不然要不了多久,他的一身功力也會付諸流水。
“你早就算到這一天了對吧?”連城璧沙啞的聲音響起。
錢歎息道,“你和原隨雲一樣失去了一切,可他沒有來,你來了。”
連城璧慘笑起來,“當時你不準我報仇,我就知道你是在等我背叛,現在我來了,這不是正和你心意?”
“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可你卻把握不住。”
“成王敗寇而已,這次若是我贏了,不僅能夠拿回失去的一切,還能登上江湖的巔峰,我們隻是敗在,對你實在太過低估了。”
多方麵匯總的信息並非沒有提到元氣瘟疫,可決策之人始終不相信武功可以達到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結合錢的醫術,他們隻是把這一招當成了某種毒藥。
越是離奇的劇毒,也就越難以配置和儲存,他們相信錢不可能隨身攜帶隻憑空氣擴散就藥翻一整支軍隊的毒藥。
就算錢真的可以藥翻一整支軍隊,紫禁城內部也不止一隻軍隊,上直二十六衛外,五軍營和三千營也已經枕戈待旦,隨時可以殺出來。
這些軍隊的兵士都是從各路軍隊挑出的精銳,每一個人放在江湖都能夠稱得上好手,小頭目可以與三流高手媲美,宗匠高手更是上百個不止,配合陣勢,足以摧毀所有大派幫會的總部。
朝廷顧忌的永遠隻是頂尖高手,他們害怕頂級武者對朝廷實施斬首,也害怕他們四處刺殺朝廷命官,削弱中央的統治,一旦頂尖武者串聯在一起,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代朝廷的權威,而錢恰恰做了他們最害怕的事。
“下輩子,娶個好老婆!”
錢輕輕一掌合上了連城璧的眼睛,讓他死而瞑目,施施然向著憐星眾人走去。
那的戰鬥尚未接受,可局麵已經徹底逆轉,錢的非人表現已經徹底嚇破了正道高手的膽子。
明明仍舊占據上風,他們卻心神不定,瞻前顧後出招保守,生怕錢隔空攻擊,被趁勢反攻的眾人打得落花流水。
原本外圍壓陣輪換的十幾名宗師高手被錢殺了五個,又有兩人想要逃跑被錢抽空彈射的彈指驚雷炸死,一時間進不敢進退不敢退,像木頭一樣杵在原地。
見勢不妙,華真真直接投誠,帶領華山派宣布退出,天機老人也停手不打。
少了最強的一角,獨孤一鶴和木道人獨木難支,若非李尋歡抽出精力支援楚留香,兩人早就支持不下去,薛衣人和天峰大師依然難分難解,空出手來的憐星與燕十三夾擊手持霸王槍的丁敖。
手執丈二紅槍的丁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人,冷厲如冰,氣蓋蒼穹,明明被兩大高手圍攻,卻不用守勢,反而全力搶攻。
漫天槍影遮天蔽日,如同燎原之火,星星點點,居然有了星空之夢的一絲神髓。
他的槍式如萬軍廝殺,沙場爭雄,有進無退,隻攻不守,一招一式都滿含與敵攜亡的慘烈,明明隻是一人一槍,卻仿佛一人成軍,縱橫無敵。
一寸長,一寸強。
丈二紅槍籠罩之地,槍勁激蕩,縱橫穿刺,如刀兵地獄,即使燕十三和憐星也隻能暫時以自保為主,無力進取。
丁敖已然完全失去了自我,被霸王槍中的意誌侵染,如同這位強者再生,與天再戰。
“可惜,不能見這位英雄一麵。”
漫天槍影散盡,丁敖持槍佇立,已然沒有氣息。
他以宗師實力祭槍,遭到兩大高手圍攻,原本半月的壽命一瞬燃盡,渾身氣血爆裂而亡。
再去一員大將,正道軍心徹底崩潰,看到錢慢慢接近,木道人和獨孤一鶴驟然放棄應付李尋歡,分頭向著薛衣人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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