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一道流光劃開雲層,留下顯眼痕跡。
突然之間,流光停滯了下來。
顯露出錢的身影。
清淺氣流環繞在體外,讓他懸浮在天空,一動不動。
收到田伯光逃離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取出田伯光的佩刀,施展搜魂大法。
這門秘術經過了幾次迭代,已然去掉了雙向感應的缺點,而且搜索距離也大大延長,直線千之內,都能有所感應。
田伯光狂奔一天一夜,正好卡在了千的邊緣,沒有逃出感應範圍。
錢雷厲風行,立刻全力追擊,公孫止已死,田伯光就是目前唯一的試驗品,他不可能放過對方。
去掉了雙向感應,田伯光無法察覺自己被鎖定,很長一段時間都停在一個地方不動,錢與他的距離也不斷拉進。
直到進入百之內,群山起伏,峰巒疊聚,在地麵行進要繞不少遠路,錢直接衝天而起。
飛行了二三十,錢的心海中突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的意識被不知名的力量一瞬間被拉到了某個空間。
這是一個戰場,旌旗漫漫,廝殺震天,難以計數的生命在相互殺戮。
他獲得了一個陌生的身體,迷茫的在戰爭中掃視。
怎回事?
戰場上可不是思考的地方,一個滿身虯結肌肉的大漢發現了他的走神,舉起大的誇張的雙手劍,向著他一劍劈來。
出乎大漢預料,他的斬擊沒有取得絲毫戰果,對方彷佛鬼魅一樣,瞬間消失然後站在了他的劍上。
下一刻,錢輕輕躍起,一腳踢中了他的喉結。
這一腳的力道極為凝聚,大漢的喉結和頸椎都被踢斷,連哼都哼不出來就倒地。
幹掉對方,錢皺起了眉頭,他現在的身體修為非常一般,大約隻有四五十年功力。
周圍廝殺的人群個個都至少有百年功力,小頭目都是半神,而將領普遍都是天人。
世界的元氣極為磅,遠勝於溫界,可元氣的活躍度卻不行,天人強者也無法調動天地元氣,隻能用自身功力搏殺,也怪不得還有軍隊這種形式。
錢處在戰場的最中心,想要殺出去基本不可能,他施展各種手段,不求殺敵但求自保。
戰爭持續了大半天,從清晨到了打到日頭偏西,交戰雙手都損失了大量高手,不過勝負的天平也開始傾斜。
錢所屬一方仍有大量預備隊沒有出動,另一方已經投入了所有力量,卻仍節節敗退,眼看抵擋不住。
突然一陣喧嘩從前方傳來,無數人都在歡呼一個聲音。
“武神!武神!”
進攻方也聽到了聲音,很多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似乎隻是一個聲音,就讓他們心生忌憚。
不,不僅僅是忌憚,是恐懼。
錢的同僚們成批量的向後退去,而督戰隊甚至比大軍跑得還快,在極短時間內,交戰雙方就空出了大片地域。
一個青年人走了出來,他劍眉星目豐神俊秀,行走間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
進攻方也有一人進到空地,這人虎背熊腰,滿臉絡腮胡,身披戰甲手執鋼槍,一臉不可置信,“你怎會在這?”
被喚作武神的青年人澹澹一笑,“當然是來殺你的。”
絡腮胡眼冒精光,“就憑你,給我死來!”
他猛一跺腳,大地都震顫起來,整個人如同火車頭一樣向著青年人撞去,手中鋼槍更是幻化出無窮槍林,一個人就彷佛千軍萬馬的衝鋒。
天地間的元氣也隨著他一招沸騰起來,頃刻間聚集在他的槍鋒上。
這一槍威力之盛,足以洞穿巍峨大山,任何血肉之軀都擋不下來。
青年人拔出一柄微帶弧度的長刀,微微一笑,那間耀眼的刀光充斥天地,反而壓過了對方。
兩人激鬥在一起,天地立刻掀起了十八級的颶風。
無窮盡的能量傾瀉而出,以兩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和輻射。
地麵上的刀槍劍戟、死屍殘骸被勁氣撕扯粉碎,地麵泥土和植被都被狂風卷起,拋向遠方。
雙方大軍行動一致,丟盔卸甲,向著遠方潰散,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能量波動直到十之外才化作和緩下來,不會對普通人產生傷害。
遠遠望去,激鬥中的兩人早就不可見,隻能看到劇烈的風暴在咆孝。
風暴突然停滯了下來。
絡腮胡已經被青年人一刀兩斷。
凜冽刀氣劃過絡腮胡身體後餘勁未消,仍然向著地麵衝去。
如果沒有意外,這一刀足以在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可下一刻,刀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青年人神情一肅,注視著突然出現的變化。
大地突然分開一道裂縫,錢從裂縫中升起,他周身環繞著清淺氣流,一雙眸子如日月般明亮。
“原來,這隻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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