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暗,南海沸騰的海麵也終於平息下來。
飆升的海平麵也回落正常,陸寅抬頭望去,太上老君早就沒了身影。
南海海麵上滿是斷裂的屍體和死去的天兵天將。
“生靈塗炭啊!”
多目皺眉輕歎一聲,引得其他幾人點頭附和。
天柱山神龜的怨念是切斷了,可眼下海麵上怨念殘魂升騰而起,隱隱有了成氣候之象。
這可是鎮壓南海的南海龍宮一族,也就天庭出手能頂住反噬,但南海氣運,還是不可避免的在流失。
哪吒看了看左右,道:“放心,天尊很快就會派人來清理此地的。”
眾仙家自然點頭,可麵上都非常凝重。
“轟!”
一聲巨響傳來,強烈的勁風化作實質化的罡風吹在眾人身上,陸寅揮手散去,隨著眾人齊齊抬頭。
隻見天空中,一條萬丈猙獰赤龍上下翻轉,然後飛向東方。
“赤帝逃了?”
哪吒瞪著大眼說道。
直到這時,陸寅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一下,幾息後,便從耳邊響起師傅黃角大仙的聲音。
“徒兒,帶著他們回到天庭吧。”
“是。”
陸寅頷首行禮,道:“大敵已破,班師回朝!”
一眾仙家才齊齊返回天庭,隻留下一片血紅的南海。
淩霄殿前,玉帝論功賞罰,黃角大仙和真武大帝就站在一旁。
朝會散去後,陸寅和黃角大仙等人留了下來。
顯然,玉帝還有話要說。
張天師向前道:“稟玉帝,下界南海妖龍一族已經盡數全滅,赤帝赤熛怒也倉皇敗走。”
“眼下還有南海龍族繼任者需要確定,以及西牛賀洲天柱山如何修複。”
張天師匯報完畢,玉帝眉頭皺起,這兩件事一件比一件當急,可倉皇之下,也別無其他辦法。
隻能把目光看向殿內一眾大仙。、
太上老君眼睛半閉,沉默不語,黃角大仙也是如此,真武大帝倒是有些話想說,可看了看左右,也安靜下來。
玉帝問道:“難道各位愛卿都沒個好辦法?”
太上老君才道:“南海龍宮有天命再身,除去其他三海龍宮,天下龍族式微,恐怕難有合適人選。”
“那若是從其他三海龍宮抽調一部分龍族呢?”
玉帝問道。
下方許天師出列道:“陛下三思,此舉更會削弱其他三海龍族力量,而貿然組合的新龍族實力,也未必能起到鎮守海族的作用。”
“若是能有個實力強勁且威名足夠的龍族就好了。”
玉帝突然說道。
陸寅渾身一緊,無意中對上玉帝那意味深長的目光,難道是惦記我的敖冰?
陸寅神思轉動,眼睛半閉不閉,學起了那太上老君的模樣。
陸寅不主動開口,黃角大仙更是樂得清閑,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真武大帝不好開口,此事貿然開口,隻會惡了陸寅,而且那應龍實力不俗,若是打鬥起來,未必能占據上風。
見陸寅鐵了心無動於衷,玉帝隻能給太白金星遞了個眼神,太白金星頷首,記在心中。
“好,那南海龍宮一眾便暫時擱置,各位對那天柱山可有辦法?”
玉帝轉移話題說道。
太上老君睜開眼睛說道,“老臣還有些積攢的息壤,若是加入其他材料,倒也能用來修複天柱山。”
“可是這息壤畢竟和神龜四肢不是一體,若是在逢變故,恐沒有挽回之機了。”
這次聖庭的動作太大,讓玉帝都有些頭疼,誰也沒想到聖庭會把主意打到天柱山上,且那鎮守天柱山的老龜也已經入魔現在沒了蹤影。
聞言,玉帝歎息一聲,道:“先請道祖施法把天柱山固定,也好把鎮元大仙解救出來,至於日後之事,隻能日後再說。”
“老臣遵命。”
太上老君行禮允諾。
於此,眾人才慢慢散去。
淩霄殿外,黃角大仙笑了一聲,道:“徒兒,為師先會黃天宮等你,記住,你先走已經不是天神,不用給自己那多壓力。”
“是,徒兒明白。”
陸寅拱手道。
黃角大仙微微點頭,和太白金星打個照麵,便轉身消失不見。
太白金星滿臉堆笑,拉著陸寅就往他府上走去,邊走邊說,“來來來,咱們兩人之間是好久未曾聯係了。”
陸寅隨他拉著,他也正好想看看,太白金星還有什手段。
兩人進入府內,自然是美酒佳肴,良辰美景助興,坐在蒲團之上,陸寅笑道:“金星好雅興,想不到府中還有這般景色。”
遠處瓊樓玉宇,露出黑白相間的屋頂和牆壁,近處雲霧環繞,雲湖中,便是陸寅兩人所在的涼亭。
頭頂是群星霄漢,手邊是美酒佳肴,此情此景,倒算是逍遙自在。
太白金星笑道:“哪哪,肯定不如大聖寶山,那雲霧噴撒之地,猶如金霞陣陣,那才叫仙家寶地。”
兩人一頓互相吹捧,總算找回了以前的幾分感覺。
太白金星有意拉近關係,陸寅客隨主便,酒過三旬,兩人間的氣氛總算好了許多。
太白金星笑道:“我還記得當年,你我在荒山中,我為了天帝旨意行走,你為了仙職出生入死,上窮碧落下黃泉,好,一副英雄氣!”
陸寅被吹捧的臉色微紅,擺手道:“不過是占了些運氣,搭上了您老這根高枝。”
“不,不不不,大聖,不,陸寅!”
太白金星帶著幾分酒意道,“我當初一眼就看出你天緣匪淺,這才引你入了陛下的眼內。”
陸寅微微點頭,手中又敬了太白金星一杯。
“卻想不到,這些過去,你能一路走到大聖真君的位置。”
陸寅微微一笑,“大聖如何,真君又如何?如今的我不過是個白身,若非金星所留,按照天條,我都不該在天庭內。”
“哈哈哈哈!”
太白金星大笑,“莫要如此,莫要如此,你被隔去仙職,難道不是心中有數,你決意走上至尊之路,你師傅黃角大仙應當也說過才是。”
“這天地間?能有幾個至尊?你在天帝眼皮底下如此行事,豈不是如同凡間謀逆?”
陸寅眉頭一挑,笑道:“這般說來,金星莫非是認為天尊沒有容人之量?”
“不敢不敢!”
太白金星連連擺手,想不到一時疏忽竟被陸寅抓住話柄。
淩霄殿內,玉帝微微搖頭,又繼續處理著公文奏折。
太白金星苦笑道:“我可是一番好意為你解釋,大聖怎地調笑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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