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閨蜜抬眼注視孫麗梅,唉聲歎氣,陸玉蘭心情是好點,她倆倒鬱悶。人世間的悲歡並不想通,極端點的,自身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很符合現在場景。
還好的是,四人是幾十年閨蜜,成天八卦、麻將,在一起時間比自家老公都多,了解各自性格,並沒有放在心上,繼續一邊搓麻將,一邊聊天。
卷發女子小心翼翼丟出條子,無人應和,鬆了口氣,慢條斯理說:“玉蘭啊,你可得多催催小安,整天談戀愛不像是個正經事,要把心思放在結婚上。戀愛時間長,一旦麻木,就會產生分手危機。你家小安條件那好,不像我們要為房子、車子考慮,還有什好磨蹭的。”
“就是。”小眼睛閨蜜蹙著眉頭,注視麻將桌,這把胡牌希望不大,別被點炮就好,“我家小兒子你是了解的,從認識到結婚兩個月搞定,現在生活過得還是相敬如賓,戀愛很重要,但結婚更重要。”
老一輩人非常重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倆人相親,隻要看對眼,別說兩個月,一個星期就能結婚,而且婚後生活還不錯,畢竟相比新時代人們,她們離婚率更低,活得更幸福。
周安不用為彩禮、婚房等等操心,應該快刀斬亂麻。
“......,你們怎知道小安沒放在心上?”孫麗梅覺得應該替周安說說話,寬慰陸玉蘭心靈,“小安和婷婷的同居,代表著感情發展迅速,指不定今年就結婚。”
陸玉蘭摸了張麻將,輕輕摩擦痕跡,猜測是哪張牌,聽到這話,瞬間呆滯,然後迅速回過神,聲音很大,語氣中充斥著意外、驚奇:“同居?”
“你不知道?”孫麗梅小聲問道。
“我從哪知道?”
“......”
周安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上次財富隱瞞也就算了,現在連同居事情都不說一聲,孫麗梅拍拍陸玉蘭背後,好笑心想著。
和江明相比而言,周安是很富有,但想法實在太多。
卷發女子給陸玉蘭遞上杯茶,笑嘻嘻地說:“喲,看來你老人家是沒收到風聲,不過也好,沒有你們封建思想束縛,說不定過幾個月給你帶個孫子或者孫女,美滋滋。”
小眼睛閨蜜順手添上開水,發自內心為她感到高興:“小安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就說不是那種磨磨唧唧的人。”
陸玉蘭止不住咳嗽,思緒萬千,時而湧現而兒子的憤怒,時而閃過結婚場景,時而想象孫子或者孫女出世模樣...,最終化為一句話:“小兔崽子。”
頓了一下,站起身來說:“我要去魔都好好指導他倆。”
說完顧不上對對胡、自摸的好牌,轉身向外離去,三個閨蜜互相對視幾眼,立馬拉住她身子,使勁摁在牌桌前,孫麗梅沉吟下說:“人家小兩口過著快樂地二人世界,你去算個什事?本來每天晚上要做點親密的事,你一旦去那,還叫他倆怎辦?玉蘭如果你還想要孫子孫女的話,就要控製好自己,讓他倆隨意發揮,咱們有個啥經驗啊...”
三人齊上陣,漸漸打消她心目中念頭,現在的她是驚弓之鳥,害怕打擾到兒子二人世界,萬一去了,給倆人間感情蒙上陰影,一輩子都會活在後悔中,輕歎口氣,任其發展。
想明白後,心情非常愉快,一邊哼著歌,一邊打麻將,好不愜意,本想趁著好心情給三位閨蜜送點錢,哪知道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笑聲回蕩在茶館:“自摸清一色,順便帶一杠,給錢給錢。”
三位閨蜜齊聲歎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盡管牌運很好,但陸玉蘭沒有沉迷麻將,深思許多,幾圈之後,隨便找了個看客頂替她位置,出去打電話給兒子。
此時周安正在開車,一看是老母親電話,連忙把車停在路邊,皺了下眉頭,忽然覺得陽光燦爛的溫暖天氣有陣陰森森的涼風刮過心靈。一般而言,老母親給他打電話是在早晨或者夜晚,下午是她娛樂時間,很少會聯係他。
一旦聯係,指定是他倒黴時候。
摁下接通按鈕,果然不出所料,老母親對他整整狂噴十來分鍾,五花八門、不拘一格的詞語按在他身上,等到她怒火發泄後,周安無奈說道:“媽,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的錯,錯在生下你,成天煞費苦心。”略帶磁性的大嗓門傳入耳畔,“為什不告訴我倆?”
“我不是怕你們認為侯夢婷是個隨便的女生。”
“誰說的?”
誰說的?當然是你未來媳婦說的,他歎了口氣,無奈想著。
侯夢婷是極其在乎周安父母想法,小心對待,害怕讓二老不悅或者生氣。對於同居這事,她是大方展示給侯林,沒有隱藏意思,因為她了解自己父母想法,而且自信能掌控好局麵。
但很想隱瞞周安父母二人,因為同居會不會給她倆帶去一種很隨便的印象,處理婆媳關係異常謹慎,想給她倆留下完美的兒媳婦形象。
為了家庭和睦,周安隻好抗下大黑鍋,一個勁低聲道歉,幸好這無與倫比的好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澆滅心中火焰:“周安,我警告你,你已經隱瞞我兩次,好事不過三,要是再有第三次,你等死吧。”
“......”他扯了扯嘴角,能從語氣中感受到殺意淩然,假如不當一回事,那邊讓他知道什叫痛苦,招誰惹誰,“好,親愛的媽媽,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因為侯夢婷,他浪費掉一個免死金牌,想來很氣憤,忽然間,腦海閃過一道光芒,劃過深邃而幽暗空間,嘴角揚起一抹燦爛(放蕩)的微笑,必須從她身上找補點好處。
“對了,既然你倆同居,那就把婷婷爸媽聯係方式發給我。”陸玉蘭望向蔚藍天空,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腦袋,心中顯然很高興,“我和婷婷爸媽聊聊,結婚事情要要提升日程。”
養育二十多年的寶貝兒子終於供別人家白菜,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額...媽,咱不著急吧。”
耳畔傳來聲音,她微笑神情瞬間消失,臉色板起來,語氣如地獄而來般冷酷:“周安我是不是給你好臉給多了?真以為我在和你商量?還沒追究你隱瞞的事呢,就敢拒絕我的話?”
頓了下,繼續說:“放心,我和她爸媽會好好聊,而且你倆都同居在一起,萬一發生點啥事,相互也好有個照應。更何況,雙方聯係也是為你倆操辦婚事,盡早結婚。”
多年來,她是深諳一手揮大棒,一手胡蘿卜,剛柔相濟才能治得了周安。
忽然間,收回視線,冷不丁地問道:“對了,她爸媽知道你倆同居沒?”
“媽,媽媽,最親愛的媽媽...”語氣輕柔,充斥著諂媚、阿諛奉承,卻如同一道響雷劈在陸玉蘭腦海,在腦海中陣陣回響。
知子莫若母,世上沒有比母親更了解兒子的了,周安微笑一下,就知道葫蘆到底賣的什藥。
靠!
她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周老師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真把她當雕塑處理?
此時陸玉蘭是一半憤怒,一半竊喜,對方父母都不介意同居,大大方方展示,那便代表著對周安的認可,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結婚。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