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智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緩和痛得快要蹦出來的心髒,雙眼望著對麵那個男人,默默無言,仿佛陷入思考,也仿佛無可奈何。
他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尋常人,哪有資本和周安鬥。
“對不起。”他思索了半分鍾,以一種低沉的語氣開口:“你放過我的朋友和家人,我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侯夢婷。”
“噗嗤......”聞言之後,周安按納不住地笑出聲來,很快止住了笑意,認真而嚴肅回應,“你腦殘嗎?你承認了自己的行為是一種騷擾,為他人帶去了煩惱。你憑什以自己的腦殘行為和我做交易啊?”
“你付出了什?付出了自己的愚蠢行為;得到了什?為親朋友好免去災禍;我付出了什?付出了為了反擊你的愚蠢行為的一切時間、精力,為了和見上一麵,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嗎?得到了什?沒有了你的騷擾?可這本應該是我應有的東西。”
“不為他人帶去麻煩是做人最基本的守則,你以一個人的底線我做交易,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嗎?算盤打得也太好了。”
“......”
一邊幾位陪酒小姐姐掩嘴輕笑。www.
她們在夜場中經曆過大風大浪,也甚感奇葩。
假如跪著的男子有半點理智,也不會騷擾一個結了婚的女子。
不騷擾別人妻子。
對方又憑什想方設法,機關算盡去整他,既費錢,又費精力。
有錢人又不是腦子有病,非要整一下他。
而他居然說得那冠冕堂皇、一本正經。
在微笑的同時,心中也有幾分好奇。
到底是什樣的奇女子才能配得上這位英俊而多金的帥哥,令後者如此癡迷。
她們能有這般丈夫,死了也心甘情願。
......
夜深了,華燈將魔都映得絢麗多彩。
外灘邊上的一家SPA店,侯夢婷與袁玉二人享受著店員服務,望著那片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一陣清風拂過,侯夢婷秀發隨之飄舞,她將頭發撇到耳邊。
“嘖嘖嘖。”袁玉不由咂舌,一邊撫摸著侯夢婷手背,來回摩擦,一副猥瑣樣子,一邊感歎道,“嫂子,你皮膚真好,白白的,滑滑的,嫩嫩的,就像是嬰兒的皮膚,怎保養的,給我推薦一下唄。”
本來相比於侯夢婷,袁玉的皮膚要遜色許多,加上懷孕之後,為了寶寶的健康,很少使用各類化妝品或者護膚品,二人有更加明顯的差別。
“你還不了解我嘛,哪有什保養方法,該咋地咋地。”侯夢婷瞥了眼袁玉,勸解道,“你別有容貌焦慮,成天皺著個眉頭,好像誰欠你錢似的,即便你是個大美女,時間長了之後,那額頭的皺紋可就下不去了。”
“唉!”袁玉歎了口氣,“攤上那個丈夫,換做是你也氣啊。”
“切!”侯夢婷翻了個白眼,“你以前那說鄧濤,我十分認同,但現在我反對。”
“捫心自問,自打你倆結婚之後,鄧濤對你如何?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取月亮,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你身邊,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就這樣還氣呢?你要求能不能少一點?能找到這樣的丈夫,你就偷著樂吧。”
“再說了,我都不稀得說你,是你撲上去的,即便他對你不好,也是自作自受。”
侯夢婷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為一個渣男所悲哀。
她和袁玉混熟之後,了解了二人在一起的全過程。
有點驚訝。
那是個風雨飄搖的夜晚,袁玉和鄧濤一塊兒喝酒,趁著後者一不留神往他酒杯摻雜了些刺激男性荷爾蒙藥物。
昏暗的燈光,曖昧的氛圍,奪人心魄的著裝,袁玉若有若無的媚眼,加之鄧濤半年的禁欲,他哪經受得住那般誘惑,徹底淪陷了,隨之掉入了萬丈深淵。
鄧濤一直以為是自己獸性大發而造成今日的結局,深深後悔,有時也覺得對不起袁玉,自己一個渣男配不上對方,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切盡在袁玉的掌控之中。
以往,鄧濤還能和袁玉頂兩句嘴,如今連話都不敢多說了。
因為他一頂嘴,袁玉就說:誰叫你色欲熏心,亂搞我這個良家婦女的,你經過本人的允許了嗎?沒叫人報警抓你,已經算好的了,別給我整些有的沒的......
“嘻嘻。”袁玉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為自己的行為頗為得意,“那得和誰比了,和普通男生比較,鄧濤是不錯,但和安哥比較,那可差了一大截。”
“就拿今晚這件事情來說吧,在我印象中,安哥一直是個心態平和的人,我頭一次見到他那生氣的。要換做我被人那騷擾,鄧濤簡直求之不得,恨不得我立馬移心別戀,和別的男人有關係。”
頓了下,好似有些生氣:“姐,你評評理,天底下哪有這當丈夫的。”
侯夢婷付之一笑。
鄧濤詢過無數的心理醫生,最終得出來的結論是,他有著幾乎病態式的責任感。
害怕因為自己的錯誤,而給別人造成傷害。
害怕自己的出軌,令袁玉悲痛欲絕。
那種責任始終壓抑著渣男的本性。
心理醫生想盡了各種方法治療鄧濤,都沒起作用,最終給了他一個以毒攻毒的方法。
那就是令袁玉率先出軌,女方背叛了他,他可以自然而然心安理得地風流瀟灑。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沒少帶袁玉去找各種男生,有校園學霸,肌肉結實的運動員,有幽默風趣的托尼老師,甚至白馬會所都沒少去,希望開闊妻子的眼界,別在他一棵樹上吊死,還有成片森林等著去寵幸。
不過袁玉隻是大飽眼福,雙目緊盯著那些帥哥,卻沒有更進一步舉動。
每次回到家之後,總是笑嘻嘻地說著再換一批。
換一批?
換個屁!
鄧濤是看出來了,袁玉純粹在折磨他。
“你倆啊......”侯夢婷吐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
她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
酒吧包間中,服務員一邊掃著玻璃渣子,一邊好奇地望著跪倒在地的男子,除了掃地響聲之外,包間十分安靜。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石光智緩緩抬起了頭,剛才的憤怒之色消失殆盡,輕聲開口說:“對不起,你想怎樣?假如死亡能讓你平息憤怒,我願意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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