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周安夫妻倆堅守“快樂學習”的理念,周梁沒有上補習班,即使周淩夢成績差勁,依舊沒有給她報補習班。
他倆始終認為,學習是件特別私密的事,外人很難插手,隻與自己相關。
假若沒有學習念頭,報了補習班也是於事無補,反而破壞孩子童年生活。
因此,他們兩姐弟從小到大就很少課外補習。
當然相應造成一定缺點。
那便是周梁有考清北能力,卻失之交臂,周淩夢起碼也有211大學天賦,勉勉強強考了個本科。
為了這個事,高中班主任沒少找周安談話,甚至比周安還要來得急躁。
但去周安家訪一次之後,再也沒有提過補習班之事。
有那樣的家底,考什大學已經不重要。
“別帶壞小孩。”黎琳深深瞧了他一眼,“人和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
周梁聳了聳肩。
“姐,坐著吃飯。”
黎風讓開位置。
黎琳開口:“不坐了,我還有很多事。”
說完,便離開餐桌。
周梁看著黎琳,一邊辦事,一邊招呼來客,臉上浮現一絲笑容,盡量招待來賓。
和他想象中有些區別。
但隨即想到黎琳大學期間擔任過社團要員,交際能力是很強的,一下子理解,黎琳比想象中的善於交際得多。
隻不過平時他倆待在一起的時候,黎琳十分沉默,盡量少說話,甚至不說話。
有著雙麵性格。
“哎。”黎風碰了碰他胳膊,“梁哥,漂亮不?”
周梁點頭。
平心而論,黎琳麵容清秀,外表不算絕頂,但全身散發著出塵的氣質,好似天上掉落的仙子,流落人間。
這一點特別出眾。
大學,有女生外貌和她不相上下,但無人有她那特別氣質。
黎風聲音壓低,偷摸摸說道:“我把我姐介紹給你。”
“......”周梁道,“謝謝,再說吧。”
“沒事,咱倆誰跟誰啊。”黎風一擺手,“那就這這說定了。”
這小子仿佛沒有聽懂周梁後半句話一樣,幾秒鍾時間便敲定下來。
周梁盡量保持和善微笑。
此時此刻,全場隻有周老師知道周梁和黎琳之間認識,而周老師並非多嘴之人,其餘人都以為他倆初次見麵。
......
嘩嘩嘩~~~
小雨突然間轉為中雨,落在地麵,掀起聲響,好似在為老人送行。
用完晚餐,周梁打傘回家,尋了件外套,隨即又回到黎家,披在爺爺肩膀,天氣轉涼,免得感冒。
回來的時候,酒席已經結束,正收拾著碗筷。
他本想上前幫忙,黎琳接過碗筷:“哪有客人幫忙的,謝謝了。”
周梁打消念頭。
“那些都是女人做的事。”黎風在旁邊說道,“梁哥,打麻將不?”
一邊說話,一邊和人抬出幾張自動麻將桌。
今天下午專門從鎮上麻將館租來的。
川渝地區,無論“紅事”亦或者“白事”,酒席過後總少不了麻將。
在人們認知之中,紅事打麻將代表著喜慶。
白事打麻將也代表著喜慶,那是“喜喪”,人們更願意以樂觀的心態麵對長輩去世。
周梁奶奶陸玉蘭曾經就說過,在她去世守孝的晚上,家必須打麻將。
她玩了一輩子麻將,離不了麻將聲音。
那語氣信誓旦旦。
無論誰也改變不了其決定。
這是一種愛好,也代表著對生活的態度。
以陸玉蘭的話說來就是:死都死了,哭哭啼啼有什意思,整得氣氛多凝重,還不如開心操辦後事。
“行。”周梁點頭。
在侯夢婷和陸玉蘭熏陶之下,周梁也會打麻將,基本規則都懂,很少打,隻有逢年過節會和家人玩玩。
對於麻將,他沒有全麵拒絕,堅持“小賭怡情”的理念。
沒一會兒,周梁、黎風和另外兩個年輕人便湊在一張桌子。
“打多少?”一個寸頭年輕人問道。
另一個人回道:“玩玩而已,打小點,十塊。”
作為主人家,打多少黎風都沒有意見,其任務便是陪好來客,隨即把目光落在周梁身上,向他詢問。
周梁笑了笑:“打小點。”
寸頭年輕人有些驚訝,但隨即說道:“五塊?”
周梁又回複:“再小點。”
“梁哥,這還大?我爺爺玩的都是五塊。”那寸頭年輕人吐槽,“那你說多少?”
周梁是全鎮最富裕之人,和周梁打麻將,他們心壓力很大,已經做好玩“天價麻將”的準備。
沒想到他五元都感覺很大。
周梁看著眾人表情,問道:“一塊行不?”
“啊?”三人不由發出驚訝聲音,旋即相互對視,“行吧,一塊就一塊,既然梁哥喜歡,我們哥仨舍命陪君子。”
隨即啟動麻將。
周梁笑的。
他本來想的是五毛,但考慮到再坐三人情緒變化,願意陪他打麻將,心理價位再次提高了五毛,直到一塊。
打麻將最多隻能打一塊,不能再多了。
這便是周梁的“小賭怡情”。
超過一塊都算“大賭”,他不會參與。
四人開始玩麻將,沒一會兒另外幾張牌桌也已經坐滿,整個院子響起“碰、對、胡”之類的聲音,打牌聲和屋子那哀悼聲倒是顯得相得益彰,分外有趣。
周梁沒有周淩夢那逆天的手氣,把把開局都是爛牌,少有好牌,他“缺”哪一門,摸上來的就是哪一門,有時候什都“打缺”不了一門。
川渝麻將是“打缺”,條子、筒子、萬字,三門要“打缺”一門,再去想辦法胡牌。
因此,不到一小時時間,周梁便已經輸了幾十元。
“唉,可惜了。”黎風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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