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
裁判:“???”
你他嗎打人你還有意見?!
就真的不要臉是嗎!?
(╯‵□′)╯︵
“你、你......”
雖然呼吸早都停止,這位裁判青白的麵皮還是氣得直抖。
抖得很有節奏,讓人擔心這塊麵皮隨時有可能掉下來。
上一秒還麵色通紅的觀眾們像從頭到腳被澆了一桶白漆,心跳凝固了、空氣也凝固了。
隻有江幼瓷,一臉心疼地捏緊沾滿灰塵的小餅幹袋子,旁若無人地抽噎著,怎哄都哄不好。
直到三分鍾後,察覺到空氣忽然變得格外凝澀的江幼瓷才悄悄將一隻眼睛睜開一條小縫——抽空看了眼倒在她腳邊直到現在還沒能爬起來的水係異能者——嗚嗚好可怕!
又看了眼焦炭一樣、是不是還活著都不一定的火係喪屍——嗚嗚嗚更可怕了!
......以及似乎格外生氣地瞪著她的裁判。
江幼瓷:嗚嗚嗚嗚!他該不會欺負完她的餅幹還想欺負她叭!
反派界最優秀的花花選手鼓起勇氣!先發製屍!
江幼瓷像隻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獅子一樣凶巴巴地亮出爪子,淚眼朦朦、慫慫地控訴:“你、你幹嘛要凶我!”
|O′|嗷嗚~~
裁判:“......”
裁判:“???”
他還沒開始凶呢!
裁判深吸一口氣——
卻見江幼瓷身旁那個抬手間就把一隻高階火係喪屍劈成焦炭的男人滿臉讚同地說:“欺負她?”
裁判:“......”
裁判:“???”
開始不講理了是吧?!
裁判都氣笑了:“我什時候......”
“你、你們把我的餅幹弄髒了......還不想賠!”
生怕對方賴賬的江幼瓷趕緊控訴道。
“???”
餅幹......又他嗎是餅幹!
“誰讓你把餅幹帶進來了!”
“那...那你也沒說不允許帶餅幹進來呀......”江幼瓷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竟然讓她哭得那傷心......
穆遠瀾看裁判的目光已經就像在看一具死屍。
他烏黑的發絲隨風搖蕩,衣角似乎也搖蕩。
連指尖細碎的電流......好像都在搖蕩。
裁判雙腿一抖。
怎、怎感覺......他下一秒就要上來揍他了啊!?
“你、你你你可不能......”他囁嚅著,重新發育的聲帶卻怎也沒法將零散破碎的漢字連成句。
所幸——
下一秒。
他聽見一聲輕笑。
笑......笑?
誰他嗎在這時候笑!
難道是想笑話他嗎!
憤怒壓過恐懼,裁判一瞬間變得猩紅的眼睛朝演武台下方掃過去——
對上一對漂亮、黑沉的瞳仁。
等、等等......這雙眼睛的位置......
裁判再三確認——
沒錯,這對瞳仁的主人是一個年輕男人。
而這個男人......他嗎的竟然也站在那個滿口“餅幹餅幹”的女孩子身邊!
這幫人......這幫人根本就是一夥的吧!
他們根本就是來找茬的!
是來砸場子的!
裁判恨恨咬緊青紫的嘴唇。
“啪嗒——”。
厚厚唇瓣被他自己咬下一塊肉。
粘稠的黑血滴答滴答砸下——
獨屬於喪屍的、腐爛、腥臭的血腥味一點點蔓延開。
而他......卻毫無所覺。
“嘶......”
在場觀眾都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
重新深刻認知到一個事實:新人類......跟人類的區別貌似還是挺大的......
裁判張開已經變得漏風的嘴——卻不等他說什,就聽這個斯文俊秀的年輕男人說:“難道江海不夜城中的新人類和舊人類要被區別對待?”
什......什?
他彎彎繞繞的腦回路叫頭腦簡單的喪屍們根本就跟不上。
什......什區別對待?
賀別辭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還沒被消化完,下一句話又把這隻喪屍砸蒙了。
“難道舊人類的人權在江海不夜城得不到任何保障?”
他說。
什......什?
他是什意思?
“難道在江海不夜城吃餅幹都是不被允許的?”
他語氣輕飄飄,神情也很溫和,半點不像穆遠瀾似的咄咄逼人......所以即便是剛被氣得不輕的裁判,都不自覺把態度軟了下來:“不、不是......”
“既然吃餅幹是被允許的......那她的餅幹被弄髒、要求弄髒她餅幹的人進行賠付不是合理需求?”
“是、是......”
好像是這回事......但好像也完全不是這回事......這他嗎是怎一回事?!
裁判懵了。
清醒過來就發現——
他他嗎主持一場擂台比賽之後竟然變成負債狀態了!?
裁判一臉震驚地看向賀別辭。
賀別辭態度依舊溫和又禮貌,對他說:“至於道歉......可以等這位先生醒了再說。”
誰......哪位先生?
順著他的目光,裁判看向倒在地上、一塊焦炭似的選手......
這他嗎?!
都被劈成這樣了醒了還得去道歉!?
在裁判一臉懵逼之中,江幼瓷點點頭,很大方地把他們原諒:“好叭......但等他醒了可要記得去找我道歉哦!”
裁判:“......”
裁判:“???”
他看看滿臉懵逼、震驚——懵逼又震驚的觀眾,再看看這幾個石錘來砸場子的人類......
不對......不對!
這件事要是就這完了那他們新人類絕對權威的地位就被打破了!
竟然被區區幾個人類騎到頭上......如果隨便什人都能對新人類指手畫腳......那“新人類”這個身份還有什優勢?
怎吸引人類心甘情願地轉化為新人類?
這不行!
裁判一咬牙,找回自己數值不太高的智商——忽地笑了,陰惻惻地說:“這位先生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新人類對舊人類寬容、慷慨。願意為同根同源的舊人類提供庇護......但是——”
重要的是但是。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江海不夜城有江海不夜城的規矩,在新人類交流區、在演武場——也有我們的規矩。”
賀別辭挑了挑眉,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似的,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難道裁判先生反悔了......不願意賠付餅幹?”
......誰特真的在乎一包餅幹啊!
他擠出一個扭曲變形的笑:“不、當然不是......我們弄髒了您小女朋友的餅幹,一定會賠付的。”
小......小女朋友?
穆遠瀾:“???”
江幼瓷:“......”
o(*////▽////*)q
“但你們同樣壞了我們的規矩......”
他用人類難以企及的音調笑了兩聲:“在江海不夜城!在新人類交流區!!在演武場!!!你們怎能殺人呢!?”
“哦!這個可憐的火係新人類......我們新人類愛好和平,決不允許任何人在江海不夜城中殺人!”
“不管是新人類還是舊人類......都不行!”
他恨恨看著穆遠瀾:“這位先生——你違規了!整座江海不夜城都絕容不下你這樣的暴徒!”
他的演講聲情並茂、把全場氣憤煽向高潮。
觀眾們麵色再次紅了。
竟然......新人類竟然是這愛好和平的種族!
跟喪屍們一點也不一樣!
甚至......比一些人類都強!
對啊......觀眾們越想越回過味來。
各個不滿又氣憤地看向穆遠瀾。
這個人類......虧他還是個人類......他怎能一言不合就殺人呢!
“哦。”
穆遠瀾淡淡應了一聲。
他半點不在乎一堆白麵饅頭的看法。事實上——他連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不見......更別提更虛無縹緲的眼神。
裁判被他的態度一噎。
特的......難道這個人連害怕也不知道嗎?
他怎還這淡定!
裁判大聲斥:“這位舊人類!你將受到整座江海不夜城的製裁!如果不想挑起新人類與舊人類無畏的衝突......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江幼瓷:...w(?Д?)w!!
“瀾瀾哥哥......”
江幼瓷神情焦急,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穆遠瀾卻朝她折起一邊唇角,姿勢僵硬地笑了:“小瓷等著,我先殺今日份的一百隻喪屍給你看。”
江幼瓷:“......”
江幼瓷:“???”
江幼瓷:“!!!”
她看了眼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是喪屍還是人類的人群......“這、這個要不還是明天叭!”
她害怕他敢殺一百隻他們馬上就會被一萬隻圍起來當自助餐......嗚嗚嗚嗚!
裁判:“......”
裁判:“???”
好啊......這個男人是一點也沒把他們新人類放在眼!
裁判一揮手,想要示意所有喪屍一起上——
卻被阻止。
“稍等。”
賀別辭不緊不慢地說。
裁判的動作鬼使神差地停了。
所有喪屍的動作也都鬼使神差地停了。
他們滿臉忌憚地看向賀別辭。
就聽他說:“大家誤會了。”
“我的這位朋友沒有殺人啊。”
???......那位焦炭老兄的屍體說不定還熱乎著呢......這不是明擺著罵喪屍不是人嗎!
裁判張了張嘴,便要反駁,就見眼前姿容清雋的男人朝趴在地上的焦炭看去——
所有人的視線緊跟著便都黏了上去——
麵目全非的焦炭忽然動了一下。
“嘶......”
他......他竟然沒死?!
這......這隻喪屍怎該死的時候不知道死啊!
裁判狠狠地瞪他一眼。
找補道:“但、但是......你的朋友在別人比鬥的時候貿然出手也是違規!”
“怎能在別人還在比鬥的時候......”
“他可沒有在別人比鬥的時候貿然出手啊。”
賀別辭輕輕地笑了,名貴的鞋尖踢了踢依舊躺在江幼瓷腳邊昏迷不醒的水係異能者:“他出手的時候......上一場的兩個人不是都已經打完了?”
“就、就算打完了......”
裁判腦子咕嚕嚕轉了個彎,一臉肯定地說:“那他也不能動手啊!他又不是在上麵比賽的選手......”
“怎能這說呢?”賀別辭有點訝異似的,“我朋友正要上台去比鬥呢......如果我記的沒錯的話,你們這......啊,在這。”
他將演舞台前豎著大牌子的文字念出來:“第三條:任何人都可以上台進行挑戰......”
他笑了一聲:“真是抱歉,我朋友太心急了,還沒上台,就動了手......但隻是心急了點,想必也算不上什大事吧?”
裁判:“......”
裁判:“???”
這他嗎......這也行?!
穆遠瀾:“......”
穆遠瀾:“???”
為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上台比賽?
“但、但是......”
裁判依舊不肯放棄。
如果就這輕飄飄地放過這幾個人......那就是放任他們把他們新人類的麵子往腳底下踩!
“哼!”裁判破碎的嘴唇擰起一個滲人的笑容,“原來你朋友隻是心急了......哎呀這不是差點叫人誤會了嗎!”
“原來你朋友是想上我們演武台上來比賽啊!”
“那你們應該不會沒注意到吧?”
“規則寫得很清楚——不管是誰,在台上贏了一場後都要至少再比三場......當然,如果下一場就輸了,那也能提前下場......但現在嘛,該輪到你朋友守擂了。”
他揚眉朝穆遠瀾笑道:“請!”
穆遠瀾:“......”
問題是,他什時候想要比賽了?
江幼瓷緊張地把小餅幹都搓成了渣渣,滿臉擔憂與鼓勵:“瀾瀾哥哥......這回你可要注意別把人打死呀!”
穆遠瀾:“......”
她......竟然一點都不擔心有可能是他被別人打死。
穆遠瀾......穆遠瀾耳尖騰地紅了。
小瓷這信任他......那他當然要贏過所有人才行。
“小瓷放心,”穆遠瀾點頭、翻身跳上擂台,“我會記得給他們留一口氣的。”
裁判:“......”
裁判:“???”
他嗎的......這大的口氣......你吃芹菜了嗎!?
(╯‵□′)╯︵
-
穆遠瀾一站上演武台,裁判精明的小腦瓜就轉了起來。
他就是死!死在這個台子上!今天都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他抬手安排一位土係喪屍上台。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是雷係異能......土不能導電!
看他這回要怎辦!
然而——
還不等這土係喪屍站定——
擂台上就又多了一具焦炭。
裁判:“......”
裁判:“???”
觀眾:“???”
觀眾:“!!!”
這......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有半秒鍾嗎?
一定是這隻喪屍異能等級太低了!
裁判不信邪,又叫了一隻異能等級更高的土係喪屍上台——
半秒、還是半秒。
台上又多了一具焦炭。
裁判:“......”
裁判:“???”
觀眾:“???”
觀眾:“!!!”
嘶......此子......恐怖如斯!
“不!不是這樣的!”
裁判歇斯底:“雷係......因為他是雷係!眾所周知,雷係是所有異能公認的最強!!”
“他這算是開掛了!”
“除非......除非他放棄用雷係異能才算公平!”
觀眾:“......”
觀眾:“???”
不......不用異能?
那就有點耍賴了吧?
“可以。”
穆遠瀾卻毫不猶豫地答應。
連裁判自己都愣住。
可......可以?
這人......這人該不是個傻子吧?!
但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一個傻子就放過他!
裁判又叫上一隻喪屍,這回是一隻金係、異能等級很高、整隻屍更壯得像一隻小山。
如果穆遠瀾不用異能的話......裁判獰笑。
那他就死定了!
然而——
這隻壯得像小山一般的喪屍才剛剛在全身裹滿金屬——就被凍成了冰塊。
堅硬金屬在更堅硬的冰淩中......直接碎了!
碎......碎了!?
裁判張大嘴:“說、說好的不用異能......”
穆遠瀾皺眉:“不是不用雷係異能?”
裁判:“......”
那誰知道你特的還有別的異能啊!
“冰、冰係也是變異異能......你、你老用變異異能跟別人打......這不是欺負人嗎這不是!”
裁判理直氣壯地指責。
觀眾:“......”
雷係不能用、冰係也不能用......臉都不要了啊喂!
“哦。”
穆遠瀾點點頭,似乎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我可以不用變異異能。”
什......什?
裁判震驚!
觀眾也震驚!
這......這真的就是一個傻子吧!?
但既然這個傻子找死......
那就怪不了他們了!
裁判放心地叫一位新的火係喪屍登場——
然而——
三秒後。
裁判徹底淩亂了。
這......這特......剛才被火焰吞沒的那隻火係喪屍是誰?!
他嗎的......更旺盛的火是哪來的!?
他渾身木木地向穆遠瀾看去——正巧看到他指尖熄滅的火焰。
這......這個男人怎他嗎的還有火係異能啊!
穆遠瀾皺眉:“我用跟他一樣的異能......也算欺負人?”
裁判:“......”
你這個人在這站著就他嗎已經算是欺負人了吧!
他整個人都麻了,問道:“冒昧問一下......您、您有多少項異能啊?”
穆遠瀾沉思三秒,說道:“數起來太麻煩,沒數過。”
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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