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楊序秋一直讓人盯著二房的一舉一動,旁的沒有收獲,卻不想發現荷娘有了身孕。
“什?”老太太盯著荷娘的肚子看了一會。她是希望二房能多給他生幾個孫子的。
顯然,楊遠也是喜大於驚的。
吳桐母女為了對付楊序秋,無暇顧及院中事物,荷娘本想再多瞞幾個月的,卻不成想被楊序秋當著這多人的麵揭破。
她麵色微紅:“回稟老太太,妾身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吳桐麵色陰沉:“可請大夫看過,莫不是蒙我們的吧。”
她怎可能懷孕,自己明明是動了手腳的啊。
“已經請了三四個大夫看過了,都說孩子很健康。”她這一胎所有大夫都說是個兒子,若能平安生下來,日後的地位也算是穩固了。
“好好好,若能給二房再添一個兒子,也算是你的功勞。”新春又遇喜,老太太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楊遠哈哈大笑兩聲,走到荷娘身邊,親自攙扶她坐下,麵上溫柔,眼睛確是冰冷一片:“這樣的喜事也不早些說與我聽。”
楊序秋是怎知道荷娘懷孕的?
楊遠天生敏感多疑,這件事由楊序秋說出來,要是楊序秋在自己房間安插了眼線,要就是荷娘與楊序秋有勾結。
他是想要一個孩子,但是更要防著楊序秋做手腳。
荷娘並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什,反而因為楊遠的態度而沾沾自喜。
吳桐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的肚子,那陰狠的目光讓荷娘肚子微微發涼,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現在還沒有顯懷,但是她知道有個小生命在她肚子越長越大呢。
隻是,這二小姐是怎知道的,她明明瞞的一絲不漏。
亥時三刻,眾人紛紛起身告別,老太太年紀大了是守不了歲的,要早些休息的。
望高齋門口,一女子跪倒在冰涼的地上。
吳桐低頭道:“今年不同往年,咱們二房多生變故,夏荷,不如去那梅林守歲祈福,就當為肚子的孩子積些福吧。”
這樣冷的天,在雪地跪上一會就覺得膝蓋疼痛難忍,更何況一夜:“妾身不知哪有錯,還請夫人原諒。”
“我隻是想讓你祈福,怎在你看來是懲罰嗎?”吳桐麵色陡變,嚇人的很。
“不敢,隻是妾身身懷有孕,實在不能長跪啊。”
“誰沒懷過孩子,就你這金貴?”
楊涵附和道:“正是,若你今夜不去祈福,咱們這一房日後出點什事,荷小娘和肚子的那塊肉怕是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敢生個下賤坯子搶父親的寵愛,簡直是不知所謂。
楊涵這些日子被閑言碎語折磨的脾氣越發古怪,動不動就發脾氣,伺候的侍女都是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做錯了什被重罰。
剛知道她懷了身孕就這樣正大光明的難為她,真是又壞又蠢。荷娘對著旁邊的青檸使了個顏色。青檸貓著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來人,送荷小娘去祈福!”
話落,吳桐身邊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架起荷娘到了梅花林,一把將她扔在雪地。
“如何?老爺怎說?”荷娘看到青檸跌跌撞撞的跑來,眼睛中滿是希望。
由於太過著急,青檸跌了幾腳,看起來很是狼狽。
“老爺正和大老爺喝酒,說...說...”
“說什?”
“說後院的事統歸夫人管,別煩他。”
失去了指望,荷娘癱坐在地上,青檸勸解道:“老爺許是喝醉了才無暇顧及咱們的。”
荷娘的心此刻比這漫天飛雪還要冰冷。她的腦子不斷閃過楊遠在宴席上看她的眼神,原來如此,他這是將自己與楊序秋看作一夥的了。
他真的好狠的心,她還懷著身孕,難道他就沒有一絲的憐惜嗎?
雪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的跡象,她的身上落了一層雪,身體越發冰涼,此刻的她,比起對吳桐和楊涵的恨,她更恨楊遠。
她的小腹開始微涼發痛,意識一點點抽離。
忽然,一把油紙傘替她遮住了上方的雨雪,纖細的小手向她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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