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楊序秋特意起了個大早去給老太太請安。

    “喲，今兒也不是什大日子，你怎也來給我這個老婆子請安了。”楊老太太看到楊序秋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楊序秋隻是淡笑一聲輕輕行了個禮：“老太太說笑了，個長輩請安本是我這個晚輩應該的。”

    老太太冷哼一聲，還未開口讓她坐下她便已經起身在一旁的椅子安穩坐好。

    老太太生氣，卻不能發作，畢竟現在楊序秋也是個郡主，論道理是不用給她這個從三品夫人誥命行禮的。

    一旁的楊涵看的牙根癢癢，憑什她這一個粗俗的鄉村養大的，連婢女都不如的人能當上郡主。

    不過，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隻要她死了，那一切都能回到原來的正軌上。

    楊序秋感受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充滿怨恨的眼神，猛地轉過頭。

    倒把楊涵嚇了一跳：“瞧大姐姐麵色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嗎？”

    楊涵溫柔道：“妹妹多慮了，我不過是今晨起早了。”

    “姐姐侍奉老太太之心可真是日月可鑒，妹妹自愧不如。”

    楊老太太一向是喜歡楊涵侍奉的如今看著楊涵更是滿意。

    “你姐姐是比你有孝心的多。”

    這種赤裸裸的責備，若換做旁人早就跪下請罪了，可楊序秋卻像沒聽懂一般道：“孝心也並不止在日常的請安上。”

    楊涵皺眉，似乎很不認同楊序秋的說法：”若是孝心不再平日的請安上還在哪？妹妹這話以後別再說了，讓愛搬弄是非的人聽去了該說咱們楊家不會教女兒了。

    的確，在大縉有孝心的人都會晨昏定醒每日請安，畢竟大縉最重孝道。

    楊序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咱們關起門的的私房話怎會有人知道。”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外麵有閑話，定是你楊涵傳出去的消息。

    一下就把楊涵心中那點小九九給堵住了。

    楊涵尷尬道：“妹妹說的是。”

    楊序秋卻話鋒一轉道：“說起這孝道，孫女最近正想著一事，還希望祖母成全。”

    楊老太太閉著眼睛，撚著佛珠：“你先說是何事。”

    “如今荷小娘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母親和二嬸嬸身子也不好，就連老太太也三不五時的抱病喊痛，我想家中如此不太平，也該是時候去做一場法事了，保佑老太太百病全消，健康安泰。”

    說實話楊老太太也覺得這家像是有什邪祟作怪一般，萬事不順遂。

    做法事也是理所應當，可是這話從楊序秋口中說出來，她卻有些猶豫。

    莫不是想做什法事來咒自己的吧。

    楊涵知道老太太的不情願，趕緊開口道：“法事也未必有用，二妹妹若將動靜鬧大，隻怕會讓人議論的。”她要做的就是討好老太太。

    楊序秋道：“當今天子在前兩月還讓三皇子親自去做了祈福法事，我是想皇上都認為做法事有用，咱們跟著皇上行事是不會錯的吧。”

    她將皇上都搬出來了，楊涵再說下去隻怕是對皇上不敬了。

    楊老太太重重咳嗽一聲示意楊涵閉嘴，轉頭問道：“你想什時候去？”

    “三日後。”

    老太太思索片刻道：“十四，這個日子有些衝撞，不如從長計議吧。”

    不知道為什，楊老太太就是覺得心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應該拖著楊序秋不讓她去。

    見楊老太太還這樣說，楊序秋接著道：“聽說那日六皇子也要去踏春上香，想必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