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覺得自己的心滾燙而灼熱,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臉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我真的……可以嗎?”
“為何不可?”瑤兒姑娘微笑著,出了她最想聽見的答案,“當然可以了。樂—文看著你,我便想起了曾經在西域的雪杉林遇見的一個姑娘,她比你還,也就十五歲的模樣,卻一個人偷偷離開家,到中原來了,你知道西域的雪山有多冷嗎?那姑娘一個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來到了中原。”
“那她現在……現在怎樣呢?”那樣子年紀的姑娘,比自己還的姑娘,會如何呢?
“現在?”那位姐姐微微一笑,“我也沒有見過她了,不過聽她在中原四處遊蕩,結交了不少朋友,我想……約莫是十分開心的吧。”
聽到這,張倩蘭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可她的心卻一點也不平靜。她可以想象出那是一個怎樣倔強要強的姑娘,她甚至能立馬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幅畫麵——十五歲的女孩兒在茫茫雪原上奔跑,衝著向往的未來和遠方,眼中滿懷希望,漸漸的,那個姑娘的麵容越發清晰起來,那雙眼睛,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若是我的話……若是我的話……
一個陌生的種子開始在她心中生根,發芽,然後茁壯成長,再也無法被忽視。
“生一顆柔弱溫柔的心,卻偏偏深藏著某種躁動的不安和衝動……”她摸著自家貓的頭喃喃低語,“我究竟是膽的貓咪呢,還是不甘平凡的野貓呢?爹爹和哥哥們,為何從未曾教會我如何離了家,亦能活下去呢?”她記得每一個夜間,她穿著繡花裙子在涼亭仰頭眺望,心中那無盡的渴望和憂愁。
“上的明月,漂浮的雲朵,明月雲朵之下,又是如何偌大而變幻多端的世界呢?”
這一切的一切,從未有人回應過她,懷中的那隻貓咪死去了,又新生了,它們都有著同樣的名字,叫洛洛。
就是因為那個溫柔又寂寞的夜,那個來路不明的姐姐挑醒了她心中某種從不曾斷絕的執念,可是像他們這樣的家族,似乎總無法避免接踵而至的災難,無論是九年前,還是十年前……
父親常常責備大哥生性懶散,不求上進,與之相比的,自然是與大哥年齡相當,且常常同進同出的兩個男孩子,林家四子林書賢,以及岑家長子岑子非,父輩們總稱讚他們,諸如“相貌清俊,恭敬知禮。”“年紀,習文習武皆是不凡。”雲雲,惹得大哥頗為嫉妒。
大哥確實資質相對平庸,並無什過人之處,橫豎又無法奈他們二人如何,便常常把氣撒在岑家的姑娘身上。記得曾經有那一日,正在月下喝著銀耳羹納涼的張倩蘭,覺著夜風漸涼,正打算起身回屋子歇歇,一回頭,赫然瞥見一張極其恐怖的猙獰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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