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慕辭後,宋知安那疲憊的臉上浮現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公主,如今想要再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慕辭穿著藕粉色的裙子。
即便不施粉黛,也美得攝人心魄。
她對宋知安沒有好臉色。
而宋知安並不憂心自己的境遇。
相比之下,似乎是溫瑾昀更擔心。
否則也不會陪著公主一塊兒進來了。
“溫太傅,我都這樣了,還擔怕我會對公主不利嗎。”宋知安望著溫瑾昀,眼神透著嘲諷與恨意。
溫瑾昀目光淡漠。
“本官認為,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著,他主動幫慕辭拿來了一套刀具。
宋知安目光一轉,就看到其中一麵牆上豎著副沒有棺蓋的棺材。
棺材,正是阮英傑的屍體。
屍體保存得很好,一看就做過精致的處理和縫補。
慕辭順著宋知安的視線望去。
旋即,她聲音含怒。
“你不配看他!”
宋知安嘴角一扯。
“公主的脾氣還是這般蠻橫霸道。
“話說回來,公主想不想知道他是怎死的?”
“他是被你害死的……”慕辭眼神幽冷。
宋知安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不。公主,你還真誤會我了。”
說著,他又戛然而止。
隨即對慕辭提出條件。
“讓溫太傅回避片刻吧,他殺了我的長嫂,我實在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魏纖雲的死,讓宋知安的眼神變得越發麻木。
但溫瑾昀為了慕辭的安全著想,自然不會輕易離開密室。
宋知安又道。
“太傅若是想聽,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說說,公主被我所囚期間發生過什,也好讓你心疼心疼。”
溫瑾昀的眸光冷冰冰的。
“本官亦不介意拔了你的舌頭。”
慕辭聽到這話,不由得看了溫瑾昀一眼。
不知為何,總感覺言之哥哥再待在這兒,很容易被宋知安激怒。
於是,她讓溫瑾昀先去密室外守著。
單獨和宋知安待在這兒,她也沒什擔憂的。
這密室是她的地盤,宋知安又被牢牢束縛著,哪還能翻得動。
溫瑾昀不想離開慕辭半步,但磨不過她態度堅決。
臨走前,他還叮囑慕辭。
“我就在外麵,你自己小心些。”
那眼神溫柔繾綣,能帶出絲兒來。
宋知安卻從中看到了其他的情緒,比如——愈加濃烈的占有欲……
溫瑾昀走後,宋知安的目光落在了慕辭身上。
看她被養得很滋潤,他嘲諷地笑了。
“公主,你對我有過真話。”
說厭惡被拘在太傅府的是她。
千方百計逃出峪山,回到太傅府的,也是她。
他居然還真信了她的謊話。
慕辭衝他莞爾一笑。
“當然有啊。”
但下一瞬,她又麵露譏誚。
“你若到現在還信我,也未免太蠢了。”
她變臉比翻書還快。
宋知安被她戲弄,並沒有發怒。
畢竟,要生的氣,早在發現她逃跑後那幾天生完了。
現在也隻剩下懊悔與無奈。
“你還是喜歡溫瑾昀,不管他變成什樣,你都喜歡。”
宋知安明知死到臨頭,這張嘴也沒有停下過。
而提起溫瑾昀,慕辭的眼神是生動的。
“當然。我喜歡言之哥哥,隻要他聽話、不背叛我,我就不會丟下他。”
宋知安又強行扯了扯嘴角。
“安陽公主,今日我單刀赴會,本就沒有十成的把握擄走你。
“我是想著和你一起死的。
“但我棋差一著……”
“棋差一著?你這是在跟誰比。”慕辭無情地打斷他。
甚至覺得還不夠,又強調說。
“不管謀略還是手段,你比溫瑾昀都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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