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麵，慕辭對外祖父母有了較大的改觀。

    當溫瑾昀問起她的感受時，她傲嬌地抬起下巴。

    “勉勉強強吧，反正不是那討厭。”

    接下來幾天，蕭老夫人常來。

    慕辭剛開始不想見她，用各種借口拒絕。

    蕭老夫人也毫無怨言，每次都讓人將東西轉交給公主。

    除了些姑娘家的玩意兒，還有蕭老夫人親手做的糕點。

    慕辭漸漸覺得，她或許不該對外祖母這樣壞。

    於是，她還是見了蕭老夫人。

    老人家疼愛外孫女，也是真的寵，巴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外孫女麵前。

    她還會和慕辭說太後的不是，字字句句都包含著對慕辭的心疼。

    “……外祖母要是早知道你被那些北涼人擄走，說什都要讓你外祖父去救人的。”

    說到這些事，蕭老夫人總會悲傷落淚。

    這天。

    蕭老夫人偷偷塞給慕辭一遝地契。

    “公主，這是我和你外祖父商量過後一致決定的，蕭家的產業，也該有你一份。

    “別讓其他人知道，這是我們留給你傍身的。”

    慕辭看著蕭老夫人那蒼老孱弱的手，心中有一絲絲酸澀。

    經曆了這多，她好像也沒那多怨氣了。

    當年，外祖父母幫過她，她及笄禮時，蕭家也送來了賀禮。

    或許有些感情，並不是成天放在嘴上的。

    “外祖母，我不要這些。”她第一次較為真心地喚了一聲“外祖母”。

    蕭老夫人硬是將地契給了她，並且拍拍她的手，語重心長道。

    “公主，收著吧。

    “我們能給你的，就隻有這些了。”

    在蕭老夫人的百般勸說下，慕辭還是不得已暫時收下。

    送走後蕭老夫人後，柳嬤嬤也不禁感歎。

    “公主，老夫人很疼愛您呢。”

    慕辭看著那些地契，神色不明。

    他們知曉她從小受過的苦後，都想來補償她。

    慕玨錚是這樣，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是這樣。

    這讓她想到了阮英傑。

    阮家人可有對阮英傑做過有意義的補償？

    要是知道阮英傑已經死了，阮家那些人會傷心嗎？

    她有點想知道。

    因為，她想讓阮英傑看看那些僅存的感情。

    她想讓阮家人終身活在悔恨中。

    於是，她模仿阮英傑的字跡，給阮家人寫了一封絕筆信。

    信上交代了阮英傑已經自盡而死，還“情真意切”地表達了他的痛苦，以及對家人的“愛”。

    等墨跡徹底幹透了，慕辭才讓人偷偷將信送到阮家。

    ……

    阮家。

    阮昌盛看完信後，悲痛不已。

    阮英傑離家後，他一直在派人尋找。

    他從未想過，他那個兒子會自盡。

    而且，兒子還不怪自己當年的選擇。

    可越是這樣，阮昌盛就越會反省過去。

    如果當年能想出別的方法，他就不會失去那個天真會笑的兒子。

    說到底，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本事。

    他自己的疏忽，害了兒子一輩子。

    阮昌盛扼著衣襟，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悲哀到麻木。

    除了傷心兒子沒了，也傷心阮家唯一的指望沒了。

    除非他還能生出一個像阮英傑這樣聰明的兒子。

    那曾是他的驕傲啊，卻被他生生給毀了！

    ……

    阮昌盛收到信後的反應，都被暗衛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慕辭。

    聽說阮昌盛悲哀痛苦，慕辭心就痛快了。

    晚上。

    慕辭躺在溫瑾昀懷時，主動和他說起了蕭家贈地契的事。

    溫瑾昀並不覺得有什不可。

    “既給了你，收著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