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宮中正式設宴,宴請漠王庭幾位使臣。
由於談的都是正事,女眷就沒有受邀。
溫瑾昀人在宮,心卻念著府中的夫人。
他會想著她晚膳吃了什,身子是否有不適。
另外,還有二十多天,夭夭就會決定孩子的去留。
一個漠王庭的使臣高聲道。
“……聽聞貴國溫太傅文采斐然,北涼一戰更是威名遠揚,在兩國同盟之事上,不知太傅有何高見?”
溫瑾昀回過神,又恢複那雲淡風輕的模樣,隨意提了幾點。
那些大漠人欽佩溫瑾昀的才能,頗有對他示好之意。
在他說完,他們拍手叫好。
並且還有人起身敬酒。
溫瑾昀坦言自己不飲酒,不過還是以茶水代之,回敬了對方。
天啟那些官員們都感覺到,太傅最近沒那冷漠了。
這要換做之前,不喝酒就是不喝酒,根本就不帶搭理的。
……
哈爾赤的野心也不小,和上一任大漠王一樣,再度將目光轉向了北涼。”
此次和天啟結盟,也是想伺機給北涼一個重擊。
趁著北涼還未從上一戰中緩過來,再與天啟一同聯手,南北夾擊重創北涼。
然而,慕玨錚並不這樣想。
他既想穩著漠王庭,與他們結盟,卻也不想幫忙攻打北涼。
晚宴結束後,慕玨錚就留溫瑾昀等人商議此事。
翊王墨亦辰雖是主戰派,卻也讚成慕玨錚的意思。
他正色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北涼是塊難啃的骨頭。
“要傾覆這偌大的一個國家,不是三年五載能夠完成的。
“漠王庭有騎兵,卻無法深入北涼真正的中心腹地。
“而我們天啟的北境軍經曆上一戰後,也需要休養生息。
“因此,與漠王庭結盟,可。但若要與他們聯手攻打北涼,萬萬不可。”
慕玨錚點了下頭,又朝溫瑾昀看去。
“太傅,你的意思如何?”
溫瑾昀上前一步,對帝王拱手行禮。
“臣附議。
“除了翊王方才所言,臣還認為,與其與漠王庭聯手除北涼,倒不如留下北涼,讓其成為天啟北方的屏障。
“漠王庭的曆代大汗都有滅涼之心,但因北涼多山脈,久久難以攻克。
“往小了看,隻是一個北涼,可觀望大局,北涼乃中原諸國的‘北境’,一旦北涼失守,漠王庭的鐵騎將更加肆無忌憚。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諸國間沒有永遠的同盟。
“今日共滅北涼,他日,漠王庭也會聯合西祁等國共滅天啟。”
其他幾位大臣都頻頻點頭,表示讚成。
又談了一盞茶後,慕玨錚隻留下溫瑾昀和墨亦辰兩位。
在百官中,他最信任的就是他們。
慕玨錚暫且不談與漠王庭同盟之事。
他緩緩問道。
“王叔與太傅認為,此次天啟同阿敕勒部一戰,勝算幾何?”
墨亦辰先答。
“據悉,首戰告捷。
“那夜羨風有勇有謀,隻要給他足夠的兵力,至少有七成勝算。”
慕玨錚不太滿意,冷峻的眉頭簇起。
“七成。
“太傅可有異議?”
溫瑾昀說得更加保守,“此戰,天啟大軍借道西祁國境,變數不止一二,滅阿敕勒部,至多六成。”
慕玨錚露出幾分愁容。
“這可如何是好呢。”
他這哀歎的語氣,真假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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