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王庭。
將軍府被禁軍重重包圍。
大汗哈爾赤親臨,點名要見付紅玉。
他之所以擺架而來,是因付紅玉每次都稱病,無視他的召見。
早在哈爾赤登基後不久,就時常明暗地要求付紅玉重新煉製“風引”。
如今被阿敕勒部捷足先登,哈爾赤更加急不可耐。
這“風引”本就是他們漠王庭的奇毒,卻被一個外邦人解了出來,可謂是奇恥大辱。
但偏偏他們大漠沒有可用之人,隻能寄希望於付紅玉。
後院。
裴護親自守在門外。
見到哈爾赤,他恭敬行禮。
前者眼神銳利,透著股不悅。
“裴將軍,你母親患了什病,比瘟疫還要厲害嗎!”
他身邊的內侍大臣跟著道。
“將軍,大汗體恤令堂,今日還帶了王宮最高明的禦醫一同前來。
“你若想讓你母親平安,就讓禦醫進去看看吧。”
裴護眼神隱忍。
他們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實際上,還不是要看他母親是真病還是裝病。
想到母親的叮囑,裴護勉強讓道。
“謝大汗。”
哈爾赤斜看了眼裴護,邁步入房間。
內侍大臣和禦醫緊隨其後。
眾人進屋,就瞧見了床榻上的人。
付紅玉年輕時也是南漠出名的美人。
哪怕美人遲暮,也是風韻猶存。
可現在,這人已經瘦脫相,瞬間蒼老了十多歲。
她躺在病榻上,張了張嘴,好似那將要幹死的魚。
此刻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起來行禮了。
哈爾赤免了她的禮,並讓禦醫為其診治。
禦醫上前,搭上付紅玉的手腕。
不多時,他麵露詫異。
“稟大汗,夫人中了一種慢性劇毒,名‘千朝霧’。
“毒發少則一年,多則十年。
“這……應該是舊疾。”
所謂舊疾,不過是委婉的說法。
其實就是付紅玉當年被前任大汗困於玉龍塔,遭人下毒,埋下了此等隱患。
哈爾赤當即看向裴護。
後者站在不遠處,像是早已知曉此毒,神情略顯悲痛。
他轉而問禦醫,“此毒可有解藥?”
禦醫遺憾地搖了搖頭。
“大汗,此毒無解。”
付紅玉也聽到了,張著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而她的眼神又是那渴望求生。
哈爾赤拳頭緊攥。
“那,有沒有法子,能讓她暫時恢複體力。”
說白了,就是讓她來個“回光返照”,提前透支所有的精氣。
與其躺在床上等死,倒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
禦醫有些為難。
“這……臣未曾試過,無法斷言。”
哈爾赤冷聲下令,“那就去試!”
說完,他拂袖轉身,健步生風。
路過裴護時,他稍作停頓。
“裴將軍,大局為重,你能理解的,對。”
事到如今,別說是臣子的母親,就算是他自個兒的親娘,他也會這樣做。
裴護拱手行禮,低著頭,沉沉地回道。
“恭送大汗。”
哈爾赤等人離開後,裴護來到榻前,緊緊握住母親幹枯的手。
付紅玉衝他強扯出一抹微笑,嗓音嘶啞。
“娘不痛……人,總有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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