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條件反射，抱頭、閉眼、下蹲。

    “砰—”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

    預料中的痛感並沒有到來，但是，周圍的聲音好像全都消失了，莫琪蜷成一團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因為閉著眼，莫琪陷入黑暗之中，在看不到的情況下，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她努力地搜尋，但四周隻有令人窒息的寂靜，像是連風都靜止了一般。

    害怕的情緒從胸口蔓延至指尖，所到之處皆失去了溫度，莫琪不敢抬頭不敢睜眼，在害怕什？她自己也不清。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又可能是一秒鍾，有人扶住了莫琪的背，溫暖地籠罩了她的世界，還有一個聲音焦急的喚著她的名字，“莫琪！莫琪！”

    是許成舟來了。

    莫琪睜開眼，眼淚已經淹沒了眼眶，模糊了視線，麵前的人像是被打了馬賽克，隻能看見一個帶著波浪邊的形狀。

    我大概是安全了，莫琪的心落了地，奮力向前一撲，撲進了許成舟的懷，懷散發著淡淡的好聞的肥皂味，“媽—”。

    ***

    雖然在打球，但許成舟打得不太專心，已經第二次了，隊友傳來的球被對方劫走。

    “舟哥，我喊你哥了，求你認真打好，你看賀霖那子的尾巴，都已經翹上了，這能忍？！”場外那些可愛的女同學喊的都是他的名字，這要是我我就忍不了，所以舟哥，上吧！折了那家夥的尾巴！讓他知道誰才是這球場上的王者。

    許成舟點了點頭，但視線依然落在場外，莫琪原先站的地方已經換成了其他同學站著，她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跟著球跑了一個來回，許成舟轉身的時候重新看到了莫琪，她不知什時候站到了己方的籃框下，抱著兩瓶礦泉水慢慢地走著，看見許成舟轉過來的視線，還高興的揚了揚手，笑得彎彎的眉眼甚是好看。

    許成舟勾了勾嘴角，原來去買水了，而後，開始認真打球。

    莫琪走到球場的側，背靠著圍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迎著夕陽的餘暉，眯著眼看他們打球。

    俗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球的同時，莫琪也高度警惕著，生怕迅速傳遞著的球一個脫手，再度被砸。於是在站位上，她並沒有跟隨大流站在兩個球場的中間，而是選擇了迎著耀眼陽光的圍欄邊，這下看人都看的不真切了，每個人都像自帶了光環。

    這會已經是第三節了，許成舟跟賀霖不在一個陣營，賀霖陣營的比分暫時領先。

    “許成舟加油”看著激烈的戰況，莫琪也被緊張的氛圍感染，忍不住地加起油來，但喊出的聲音太輕了，被旁邊拿著喇叭喊的聲音覆蓋，但有什關係，看的開心就好。

    “同學，你鞋帶散了。”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琪低下頭，左腳的鞋帶已自我解放，隨意的躺在水泥地麵上，“謝謝。”禮貌的道了謝，莫琪蹲下身去係鞋帶，這鞋帶散了有一會了，潔白的鞋帶粘了些灰，拍了拍，大部分的髒已經掉落，留下一點點頑固份子，回寢再用水洗洗好了。

    莫琪有些遺憾地站起身，眼角的餘光瞄到似乎有什正在靠近。

    籃球越過眾人的手指，向著圍欄邊飛去，許成舟順著籃球飛行的軌跡，便看到了一臉慌張的莫琪，害怕使她整個人呆站著。幾乎是同時，他邁著大步快速地追了過去，不近的距離使得他隻來得及用力地拍開籃球，球掉落地麵發出“砰—”地一聲，彈了兩下後便沿著地麵滾走了。

    莫琪及時蹲下了身，抱成一團，頭埋在胳膊，攥的緊緊地拳頭顯示了她內心的害怕。

    還好，沒有砸到她，許成舟沒有顧上痛的發燙的手掌，用另一隻手扶住莫琪的背，“莫琪，莫琪。”

    短短的時間，她已經哭的滿臉都是淚水，站都站不穩，便撲了過來，的人帶著大大的力道，許成舟被撲得後退了半步，穩住重心，接住莫琪，然後就聽耳旁輕輕地響了一聲，“媽”。

    媽？懷的人還在抽泣著，許成舟想了想，輕柔地拍著莫琪的肩膀安慰，“乖囡不怕不怕。”非常快速地進入了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