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的路程長不長,短,很短,莫琪咬著牙扛著書包顫抖著細腿回到了單元樓樓下。
家還是那個家,是當年單位分的房子,非常老的一個區,斑駁的外牆爬滿了植物,不鏽鋼的防盜窗也開始不同程度的老化起皮。
嗯,隔音也不好,走在樓道就能聽到誰家炒菜的滋啦聲,二樓王阿姨家的菜一聞就知道好吃,特別香
運氣好的話,還能聽到誰家輔導孩寫作業的聲音,“這道題不是剛做過?怎又做錯了?”“這簡單也會錯,你腦子裝的是什?”“你再抄十遍,不抄完不許睡覺!”真是操碎了心啊。
但這個老區也有個優點,他大也算是個學區房。從區的北門出去,過個馬路就是十二中的校門,特別的近。
十二中是莫琪的母校,可以想象她的初中生活過的多的有滋有味,每睡個懶覺,伴著上課的鈴聲不慌不亂的走進校園。即使是十二中這樣的普通初中,莫琪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隻不過是在成績排名的末尾。
所以當莫琪鄭重其事地坐在客廳,任性地提出想要去外國語中學時,父母有了我家女兒終於長大了知道學習了的欣慰,馬上費盡心思找人、托關係的弄到交擇校費的名額,於是,莫琪成了市重點高中的學生。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這個樓他居然有5層,而,我家就在頂樓第5層。
哀莫大於心死,背著千斤頂的莫琪扶著生了鏽破了皮的欄杆,喘著大氣往上爬,每爬一層就更加篤定要早日搬家的心願。
“你是不是外麵養了人?!剛剛是跟那個狐狸精打電話吧,是不是?莫建仁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還沒喘上氣,耳畔炸起了老媽中氣十足的吼聲,那口氣徹底沉了下去。
這個莫建仁並不是昵稱,在那個建國建軍福祿壽喜遍地的年代,爺爺另辟蹊徑,找了算命先生,給老爸起了建仁這一個名字,什含義?還沒到家爺爺就已經忘了,隻記得是會很厲害的意思。
每次老爸老媽拌嘴,老媽都會抬高音調直呼老爸全名,聽著有莫名的喜感,吃瓜群眾莫琪都會自帶彈幕般的內心吐槽,但這次例外。
外麵有了人?事情已經這嚴重了,莫琪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著急的扭動鑰匙,然而,越是著急門鎖越是淡定。
“媽,門鎖是不是壞了啊,打不開了。”聽著麵乒乒乓乓的聲音,生怕麵已經開打的莫琪大力的拍著門板。
麵的聲響停了下來,傳來漸近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這樣開不行你就換個辦法啊!大的的怎都這不讓人省心。”老媽站在門邊戳戳莫琪,又朝門內指指老爸,感覺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
老爸心虛的站在客廳,眼巴巴的望著女兒,快救我三個字呼之欲出。他腳邊堆起了山一般的抱枕、靠墊,人看著暫時還是完整無缺。
還好老媽理智,沒有砸一些瓷器跟玻璃器具,看來情況還是樂觀的。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臨危受命的消防隊員莫琪放心的頂著火力往前衝,“明明是這門年紀太大了啦,媽你先坐下,消消氣,我給你削個蘋果。”
“不吃,吃不下,寶寶你先出去,爸媽有話要講。”老媽屁股還沒挨到沙發,胳膊往扶手上一撐,站起身來,便要把莫琪往門外退,“誒,寶寶你包裝的什?這死沉死沉的?”
雖然這是轉移戰火的好時機,但我還不準備舍身取義啊,“書呀,帶回來複習的。”莫琪繞過老媽,將書包放在沙發上,滿心解脫的道,“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啊,而且我都已經是個大人了,你們要什是我不能聽不能參與?”
“老莫,你那破事你自己!我不出口。”老媽女王般地往沙發上一坐,抬起下巴看向老爸。
“怎話的,老張是我老同學,還是男的,我倆能有什!”被老媽話方式帶的,老爸也有些激動,“他兒子病了,錢周轉不過來,找我借萬,過分?”
“過分?當然過分了,我們結婚這多年,怎都沒聽你提起過這個人,現在他兒子病了想到你了,早些年幹什去了,你知道他幹什的,他兒子又生什病?”到激動處,老媽站起身走到老爸跟前,繼續道,“再,我換房的時候你怎死活不同意,沒錢沒錢,現在人家連個影都沒見著,你就這巴巴給人送錢!不是外麵的狐狸精是什?”
聽著老媽的話,莫琪心明白過來了,這就是典型的電話詐騙啊,那個老同學估摸著是個假的,打著兒子生病的幌子,行詐騙之便。
“我跟老張雖然多年未聯係,但是當年感情很深啊,要不是沒辦法了,誰會拿自己孩子開這種玩笑,要你你會?”
“爸,我這回站老媽,我也覺得這個老張很可疑,要不你再打回去問問?”明知電話打不通,但莫琪還是裝傻充愣的在一旁出主意。
“好,等會。”老爸回房拿出手機,開始撥號,但接通後話筒卻傳來一個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rry…”
“怎關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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