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

    陳仁清絕對沒有想到，她前腳剛走，後腳薑花就過來了。這兩的四九城雪已經化了，花立在庭院中，盯著四季青上的未融化的雪發呆。她知道清今要去看江蘺，所以她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提前放假的事。

    手撫上心口處，薑花越發覺得空虛，其實對於回家，她沒有多少期待，尤其是有了弟弟。她好像成了多餘的人，薑磊作為父親是負責任的，任飛霞作為繼母也很好。隻是她的內心總是缺乏安全感和歸屬感，可可姐也一樣，父親和母親是一家人，她們總有些容入不了。

    花有一個秘密，在薑磊回去接她前，那混亂的記憶，糜爛的場景，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很難像個正常的女人，結婚生子……

    “哢擦。”

    枯枝斷裂的聲音驚醒了花，明明是寒冷的氣，她的汗珠卻滴了下來，抬眸一看：“是你。”

    趙輝也不上自己為什要走近這個穿著軍裝的女孩，明知道她跟陳仁清是一起的。也許是她剛才那落寞的表情，痛苦的掙紮，讓他想要靠近，那是找到同類的感覺。

    兩人沒有開口，隻是凝視著對方。

    趙輝看到了那明亮的眼睛中的防備，有些不自在的撓撓頭，“我也沒做什，你不用這看著我。”

    花不由得翻翻白眼，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清給傳染的，“你是沒做什？不過去找清的那群蠢貨恐怕是你招來的吧。”

    “江蘺對我來很重要，我是不會同意他找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趙輝沒有想過要隱瞞什，江蘺的事他也許偏激一點兒，但從來沒有想過要耍狠，直接弄死誰，他還算是有底線的，真要這幹了，江蘺也不會放過他。

    “幼稚！”花冷笑道，“清也對我很重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江哥能容忍你的行為，不代表我也能。”

    “那你想怎辦？”趙輝也被激起了點火氣，邪氣得一笑，輕佻地挑起眉，雙手攤開：“你能怎辦？讓警察叔叔來抓我？”

    趙輝那賤賤的樣子，也成功的惹怒了花，“不怎辦！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語未落人先至。

    “啊——”一聲慘叫，趙輝並沒有防備，一時不查被擊中了眼眶，倒在地上捂著左眼慘叫，花倒是不好再動手了，趙輝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兒來，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你這個女人怎回事兒？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嗎？暴力狂，心你以後嫁不出去！”

    “看來我還是打輕了。”花也不想跟他廢話，直捏的手指哢哢作響。

    “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叫人了！”趙輝捂著眼睛向後退。花頓時有種自己是惡少調戲少女的趕腳，簡直不能直視。

    “哎，兩口子有矛盾可別動手啊！”大媽的聲音突然插播，兩人都有些淩亂，趙輝反應更快。“大媽的對，家庭暴力要不得，大媽你看我眼睛都青了。”這不要臉的家夥還把自己那烏眼眶拿出來顯擺顯擺。

    那大媽還真認真瞧瞧，“哎喲，我看看，還挺嚴重的，這手也太重了吧？這樣可不好，要你婆婆知道還不得鬧騰啊。”

    花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是氣得牙癢癢，這廝讓人恨不得撕了他，她眼珠一轉心生一計，“阿姨，你是不知道啊，他，他趁我不在家，就在外麵胡來，這不是欺負人嘛，嗚嗚嗚嗚……嗚”罷掩麵假哭起來。

    趙輝就跟吃了顆釘子似的，話都被梗在喉嚨，隻能弱弱地申辯，“不，不，不，我沒有……”他那口齒不清的樣子，反被大媽當成了心虛，打消了她的懷疑，“你這夥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怎能幹這種事兒呢？”又吧啦吧啦了一大通，趙輝想插話都插不上。好容易瞅了個空擋，“我們不是兩口子！”

    “什？還沒結婚就這樣！”大媽更氣憤了，國人對花心的忍耐度還是很低的，“姑娘，還是別找這樣的，萬一結了婚可劃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