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半,司南卿提著古鳥的頭盔走到單元樓下,迎麵看見一輛黑色跑車停在花壇邊。
借著路燈的光,車前的眼鏡蛇標和引擎蓋上紅色的雙條紋拉花清清楚楚映入她眼簾。
要不是早上親自把車送了回去,司南卿真有理由懷疑撞了邪。
她直接走過去,把臉湊在車窗上,附手一擋,想著看看麵有沒有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
“你瞅啥?”
司南卿嚇了一跳,迅速轉身抵在車身上,開啟十二級防備模式。
但下一秒她就拍拍胸脯長鬆口氣,緊張全無。
席北丞盤腿坐在花壇邊沿,靜靜地抽著電子煙,與黑暗融為一體。
“如果危險來到你身後,以你剛才的自衛方式,隻能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司南卿問道:“那我應該怎做?”
席北丞吐出一個煙圈兒,抬頭看向她,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我說了,任人宰割。”
司南卿無語凝噎。
合著不管她怎做,橫豎都是塊魚肉。
她走近,坐到他身旁,把頭盔放在腳邊,問道:“席先生啥時候來的?”
席北丞看了眼頭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往旁邊挪了挪,輕飄飄吐出一句,“離我遠點兒。”
司南卿心思單純,單純到別人對她好一點,她就會卸下所有防備,掏心掏肺地回報。
這一點很不好。
他不是什好人,他對女人從不走心。
他怕離太近,會做出違背意願和道德的事。
特別是在無所顧忌的夜晚,和酒精的催化之下。
男人是很危險的動物,司南卿並沒有意識到。
確切地說,是沒意識到他。
司南卿當然不知道席北丞怎想,隻是感覺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別人都是越相處越透明,他是越相處越複雜。
明明是他說和自己是朋友,吃過燒烤的那種,她也是真心拿他當朋友對待,結果又冷著臉讓自己離遠些。
明明是他說和自己是朋友,吃過燒烤的那種,她也是真心拿他當朋友對待,結果又冷著臉讓自己離遠些。
這花壇隻許他坐不許別人坐嗎?
大晚上的她真多餘搭理他。
想到這,她又重新提起頭盔,說了句“那我不打擾您賞月了”,然後站起來走向台階,消失在單元門後。
席北丞挑動嘴角一笑,兩指悠然轉起那管紀梵希。
這個時間點,裴颯都睡熟了,客廳亮著燈,餐桌上擺著水果切盤。
司南卿換好拖鞋,去房間找出換洗睡衣,進了洗手間。
十分鍾後她刷著牙出來,走到窗邊往樓下瞧,那輛眼鏡蛇還在,但席北丞不見了。
想想剛才他身上散發出的酒氣,肯定喝了不少。
司南卿終究還是不忍心,去廚房做了一碗醒酒湯,裝在瓶子,拿著下樓了。
剛邁出電梯,一股酒精味兒便撲鼻而來。
司南卿輕皺兩下眉頭,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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