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兒一隻手已經被砍斷。
但還留下手臂。
五馬分屍,一匹馬都少不得。
繩索纏繞在她的四肢和脖頸上,而寧馨兒則躺在那刑台的中央。
許是受到了什感應一般。
寧馨兒轉眸,恰好與雲梨四目相對,她囁喏喃喃,“雲攬月……”
是她。
都是她害死了她和全家!
“處斬!”鏗鏘洪亮的嗓音驀然響起。
還未等寧馨兒的恨意再次燃燒起來,五匹馬忽地蹬起前蹄向五個方位走去。
“啊——”
寧馨兒撕心裂肺的慘叫再次響起。
渾身撕扯的痛感,讓她心肝脾肺都在跟著疼,但慘叫聲並未持續太久,勒緊她脖子的那根繩讓她逐漸失了聲音。
直到四肢和腦袋被硬生生扯開。
一具身體碎成了五瓣。
鮮血和屍肉滾淌在那刑台之上。
容晝特意命人闔上了寧馨兒和寧伯毅的眼睛,在親眼看到他們合眼斷氣後,雲梨重生以來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
眼睛被溫熱的大掌給捂住。
“好了。”
容晝低迷溫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們已經死了,別再看了,髒。”
雲梨輕輕地嗯了一聲。
隨後被容晝摟著轉身離開人群,登上了回攝政王府的馬車。
……
孤寂的懿安宮空空蕩蕩。
宮人被全部遣散,衛純熙脫簪披發,狼狽地坐在地上看著麵前擺放的毒酒和白綾。
“哈……哈哈哈——”
詭異嘲諷的笑聲響起。
衛純熙笑得從眼角滑出一滴淚,她端起麵前的毒酒,似在用所剩不多的時間去回顧她過去的那一生。
從嫁與容秉時被同齡的名媛譏諷,說她嫁給了一個與皇權無緣的病秧子。
到先先皇容衡早崩,容晝過於年幼無法繼承皇位,陰差陽錯讓容秉即位,而她成為了被人人羨慕的皇後……
可身為國母的日子不長,容秉最終還是因病駕崩,所幸他們之間育有一子,讓她的親生兒子成為了皇帝。
而她則年紀輕輕就當了太後。
可容晝實力太強,容煜對容晝又惟命是從,衛純熙逐漸覺得皇位不穩,開始想要插手自己年幼兒子的政事,卻屢屢都被容晝橫刀奪走皇權。
她逐漸不滿。
逐漸越來越渴望皇權。
又沉浸在皇位隨時可能被容晝奪走的慌亂和焦慮。
最終還是動了兵變的歪心思。
她不曾想要做女皇,隻是覺得能將容晝給斬殺,她的兒就可以徹底坐穩皇位。
卻沒想到是如今這個結局……
衛純熙的笑聲逐漸停下,她緩緩地端著酒杯起身,轉身抬步走向自己的梳妝台,將酒杯放在了一旁。
重新為自己梳妝了起來。
梳的是容秉登基時,她一同封後的妝,耀眼的風光彰顯著她國母的尊貴,那是她最光鮮最快樂的時光。
沒有做王妃時被人嘲諷的反抗之意,也沒有做太後時對權力的貪婪,隻有做皇後的那段時間,才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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