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底掏空？什意思？林浩站了起來。

    輝煌建設，不是一台印鈔機嗎。

    看著林浩疑惑的眼神，熊凡接著說：

    “廠子是很賺錢，我算了一下，不知道準嗎，一天的毛利，在500萬以上。”

    “你怎來的？”

    “每天進多少材料，出多少產品，扣除工資、水電、稅收，剩下的，就是毛利。”

    林浩不懂這個，剛好張小莞吃了飯沒走，林浩把她叫進來。

    “小莞，我熊老師，朋友廠做顧問，他發現一些問題，我不懂，你幫理理。”

    張小莞非常客氣的叫了聲熊老師，坐下，兩隻眼睛不時的盯著林浩。

    熊凡當了三十六年老師，對人心的琢磨，有相當的水準，中午吃飯，他看著餐廳中穿梭的幾個漂亮女娃，心歎息，自己這個學生啊，攤上事了。

    張小莞中午就靜靜的吃飯，直到現在，出現在熊凡眼前，他才注意到這個女娃娃。

    跟客廳中那些爭奇鬥豔的女性相比，她又是另一種美，文靜、內斂、優雅，但目光中，有一種堅定和執著。

    熊凡心有一個聲音，林浩，這樣的女孩子，要遠離啊！

    但他沒有說出來，林浩這個學生，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老師，有什問題嗎？”許久沒說話，張小莞才將目光移到熊凡身上。

    “沒有，沒有，”熊凡又重複了剛才那番意思。

    “熊老師，成本核算，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會計問題，需要專業人員，當然，老師這種簡單直觀的算法，一般人都聽得懂，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主要說說，您發現的問題吧。”

    幾句話，既把問題引向了張小莞需要了解的關鍵，又給熊凡麵子。

    熊凡心直歎，這女娃，不得了！

    熊凡翻過幾頁，手指點著一個記錄說：“兩個最嚴重的問題，進材料上，這一塊由材料科長朱鬆貞負責，他每天都要虛開十幾車的材料款，一車材料，就是一萬多。”

    “這，怎通得過，門口不是有自動記錄的設備嗎？”

    “我剛開始也沒注意，廠有一個後門，材料車前門進，根本不卸貨，後門出去，換一個車牌，又進廠了。”

    “從司機，記錄員，到朱鬆貞和廠的副總洛得利，都有分成。”

    “我愛人在倉庫，看到幾副車子的套牌，又暗中觀察，才發現其中的貓膩。”

    柳佳欣一直不說話，隻在恰當的時候，點頭表示肯定。

    這與萬亦清的張揚跋扈，形成鮮明對比，怪不得老熊把“我愛人”三個字，說得那叫順溜。

    林浩心記住了兩個人：朱鬆貞、洛得利。

    朱鬆貞不是踢出了輝煌建設嗎？當然這個問題，問熊凡是沒有答案的，他雖然是經理助理，但洛得利從沒將他當管理人員看待，在他們眼，熊凡就是總經理派來的一個秘探。

    張小莞點頭，表示這個問題，她聽明白了。

    “第二個嚴重問題，是銷售上，他們將優等品，從廠拉出去，到了銷售商那，卻成了檢驗不合格，成了一等品，一通操作下來，一車一百萬的貨，還不如一車垃圾值錢。”

    “一等品，不也是優質產品嗎？”林浩忍不住插話，他快壓不住自己的憤怒了，這都是我的錢啊！

    “林浩你不知道，瓷磚這一行業，一等品，就是不合格產品，一百多萬的優等品，當做一等品賣出，就隻值十多萬了。”

    “就這樣，他們還嫌坑得不夠深，回到廠，還給銷售部發四五萬的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