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市的某條街道上。
一輛看上去鏽跡斑斑、早應該報廢的公交車在慢慢行駛著,透過窗戶能發現車廂內載滿了乘客。
車廂內一如既往的安靜,即便麵有幾名馭鬼者也是默默恢複體力,時刻準備麵對超載、熄火、鬼攔車的危機。
就在這時候。
突然。
正常行駛的靈異公交車響起一聲怪異的喇叭聲,緊接著出現一個急,車輛內的人和鬼都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
“怎回事,難道出事情了?”一時間,車廂內所有人都變得人心惶惶,焦慮不安起來。
“你們看前麵。”
靈異公交車急之後,速度放緩下去,而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前麵的馬路上正停擺著一輛鏽跡斑斑的公交車,詭異的是攔路的車在外觀上和大家乘坐的公交車一模一樣。他們都在猜測,靈異公交車被迫急,應該就是不想撞上前麵攔路的車。
“快看對麵的車,有人下車了。”
“誰能保證下車的是人?別是那種不詳的東西。”
“那個人在幹什,在吃東西?”
所有人雙目圓瞪,看著前麵那個人一點點啃掉一把扭曲髒舊的長劍,滿眼驚疑不定。
這種怪異的行為,是人能幹出來的?
如果排除對方是人的可能,那攔路的是鬼?
鬼攔車?
梁興揚將葉真的靈異長劍吃掉之後,肚子微微隆起又迅速恢複,青黑色的臉龐開始孕育出新的靈異變化。
不可視,不可觸。
兩種必死的靈異成為他的拚圖之一。
“嘟……”
虛構公交車的兩道發黃燈光籠罩在他身上,他隻能感覺到微乎其微束縛壓製,根本無法影響他的行動。
“七點四十三分。”
梁興揚心底默默數著時間,看向迎麵駛來的公交車,漆黑的雙眼瞬間染的詭異猩紅。
目之所視,陰霾蔓延。
濃厚的陰霾宛如一股巨浪,瞬間吞沒了前麵的公交車,將其拉入鬼蜮的同時,濃煙火浪齊齊席卷了公交車,仿佛成了火災現場一般。
陰霾封鎖了一切。
“踏踏踏”
鬼蜮中響起沉重的腳步聲,還有一陣陣公交車鳴笛的聲音。靈異公交車打破現實與靈異的界限,卻被一層層陰霾封鎖,困在其中無法脫離。
陰霾層層疊疊無比濃厚,這種特性來源於鏡鬼疊加鬼蜮的方式。
梁興揚用雙手暴力地打開車門,大步走上車廂,直接來到駕駛位旁邊,從底下抓出了一具肥胖的男屍。
手指刺入肥肉,屬於棺材釘的壓製在生效,公交車厲鬼沒有來得及掙紮便直接陷入沉睡。
“你是誰?”
陰霾湧入車廂,瞬間燃起熊熊火焰,無論是人還是鬼通通被點燃,有人在痛苦哀嚎著大聲詢問。
梁興揚回眸望去,猩紅的眼睛詭異滲人,無法從中看出一絲活人的神采。
“啊……”
車廂內的哀嚎中響起一道道怪異的尖叫,視之必死的詛咒瞬間襲擊了人和鬼,無一幸免。
沒有人再詢問了。
梁興揚扭過頭,青黑色的嘴巴張開,露出麵漆黑深邃的喉嚨,吃下了沉睡的公交車厲鬼。
肚子迅速鼓起,好一會兒才恢複如初。
恐怖程度再次瘋狂上升。
這一刻,他有種吃撐的感覺,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但是消化完畢了,他又感到了饑餓。
而且恐怖程度太高,除了鬼影子本身是鏡鬼的拚圖之外,寄存在活人身體上的鬼心鬼血無一幸免,在餓死鬼的侵蝕下已經淪為了拚圖。
“我得到了楊間的那部分鬼湖拚圖,加上我自身的鬼湖,這個世界的鬼湖徹底受我掌控了。”
梁興揚緩緩走下這輛虛構的公交車,猩紅的眼睛看向停在一邊的從現實帶進來的公交車。
目光一動,陰霾瞬間覆蓋現實的公交車,被關押進了他體內的鏡子空間。
梁興揚吃下關押六成鬼血的鬼鏡,肚子響起鏡子哢嚓的破碎聲,鬼心傳出強勁沉悶的心跳聲。
“鬼湖與鬼血融合成一片血湖,如果我疊加自身數量,恐怕會立刻打破這個世界的承受極限,導致身上的靈異拚圖出現崩潰損壞。”
他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個青黑色腳印,腳印潮濕滲水,有可怕的靈異寄存上麵。一旦觸碰,很可能沾染上可怕的詛咒。
猩紅目光一動,身影從原地消失。
濃厚的陰霾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掠過幾座城市,原本稍有繁華、充滿生活氣息的城市瞬間變得一片死寂,無數人開始古怪的懷孕。
伴隨著一聲聲痛苦哀嚎,無數鬼嬰破腹而出,這些鬼嬰腦海仿佛被留下指令一樣,共同朝著一座城市匯聚過去。
七點五十分。
中江市。
一家中藥鋪的門打開,兩道人影走了出來。
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女子,身材保持的還算苗條。一個是滿臉皺紋,皮膚鬆垮、散發屍臭,蒼老到需要拄著拐杖才能行走的老人。
而在門口前的空地上,一位身穿紅色旗袍,身材妖嬈的女子早已等候多時。
紅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位後生已經成長到了很厲害的程度,我們需要喚醒一些老朋友。”
張伯華歎了口氣道:“這是最後一次。”
小茹扶著老人,身上背著藥箱,沉默著沒有說話,看樣子是要同行。
“走吧。”
紅姐麵帶微笑,身上的旗袍散發出淡淡的紅光,鬼蜮籠罩住老人和小茹之後,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一分鍾之後,他們出現在中州市。
“鬼蜮!”
紅姐滿臉凝重地看著封鎖中州市的陰霾鬼蜮,旗袍散發出來的紅光竟然無法入侵進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伸手一抓,一隻皮膚青黑的嬰兒憑空出現在手上。
“哇嘎嘎嘎……”
鬼嬰發出怪異的啼哭,短胖的手腳不斷掙紮著,眼皮眨動之間,露出一對漆黑凶殘的眼睛。
張伯華皺了皺眉,伸手一抓,手上也多出一隻怪異的青黑色嬰孩,不過比起紅姐手上那隻,他抓來的鬼嬰有些偏瘦。
鬼嬰在他手中沒有掙紮,在一陣怪異的藥香下,直接陷入沉睡,一臉安詳的睡著。
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驚疑之色,動用自身靈異力量,鬼嬰在他手上出現了詭異的靈異現象。沉睡的鬼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成長,仿佛一夜之間長大成人,從嬰孩變成了成年人。
而張伯華的手指捏著青年餓死鬼的手腕,仿佛號脈一樣,在感應著什。
沒一會兒,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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