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又稱為【百足】!
可以放進五十雙鞋子的鞋櫃,不止是隱喻,更是‘法則’的一部分。
但是,馬克一麵自信滿滿,被前後堵截的糟糕境遇看上去沒有絲毫改善,這詭異又截然不同的光景,讓拜森小姐無所適從。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糅合了恐懼與希冀。
樓梯下,是咄咄逼人的恐怖四人組。
樓梯上,是恐怖嚇人的索命美腿組。
離譜的是:馬克這個主心骨拋出這句話之後,他人居然在發愣!
這可把她急死了。
馬克肯定不想在這種時刻發呆。
無奈,就在他一口說穿蘇西的真麵目時,骰子起了反應。
大腦在過載運行!
心髒超負荷跳動!
屬於這個地方的,屬於一眾受害者的記憶碎片湧入他的精神海。
即便他已刻意無視了那些無意義的絕望嘶吼等噪音,盡管骰子已幫他過濾掉大量重複無效的信息,嚴重的記憶流衝擊還是考驗著他的精神強度,給他帶來了不低的負麵狀態。
一個片段,在馬克的精神視界一幀一幀地回放——
三個窮途末路的學生,被安東尼‘拯救’了,引領來到這間特別的屋子。他們客隨主便,脫下了鞋子,放到鞋櫃。
在飯廳,他們吃下了熱情好客的主人家提供的麵包夾肉,然後又冷酷地拒絕了跟小女孩尼莎玩遊戲,在尼莎強烈抗議之後,他們隨手搶走了傑森的‘神秘勇士’,丟給尼莎。
……
又一個片段。
兩個學生謹慎地拒絕脫鞋,但因為饑餓,吃下了肉食,又拒絕了遊戲。
……
再一個片段。
四個元素學院的學生反客為主,一度支配了這個房子。甚至把四個主人都‘殺了’。
但結果呢?
……
精神世界的快速意識流動,落到外界,那就僅僅是兩秒鍾的發呆。
隨即,馬克的眼神一點點自信起來,臉色一點點紅潤,直至紅光滿臉。
看著下方因憤怒狂怒而臉孔變得扭曲猙獰的蘇西大媽,馬克笑了:“想知道為什我能破掉你的‘法則’嗎?”
“說——”蘇西聲音尖銳地喊了一聲。
不是她不想當場掀桌子動手,而是情況不對了。
木屋內刮起了寒徹入骨的風,但這鋪天蓋地的冷風不再是獨屬於她的死亡陰風,而是厲嘯的命運之風在向她示威。
她清晰地看到那些被她精心收集而來的‘雙腿’開始枯萎,眼前這個帥氣的男子正以某種她無法理解的神秘手段,誘使著那些被她俘獲的怨靈自願地交出了他們最後的生命力。
幾十個本應被她完全控製的怨靈同時暴動,即便強大如她,也感到有點吃不消。
這是她還有時間跟馬克廢話的真正原因!
馬克開始接管了場上的局麵。
左手提著象征光明的提燈,右手拿著左輪手槍,馬克以非常緩慢的速率往下走。
“蘇西!不,蜈蚣女士。不得不說,你作為一個【邪異】是非常厲害的。在外麵,畏懼光明的你憤怒地襲擊著一切引起強光的目標。但是,當你找不到目標時,又利用了安東尼先生吸引目標前來。正是因為安東尼他生前是個正直的人,被你精神控製之後,才一直沒有意識到,他所幹的,全是罪孽深重的行為。”
伴隨馬克話音落下,一股神秘至極的力量在樓梯下蕩開。
幻覺支離破碎後,露出了安東尼先生的真容。
他或許還活著,但很難將其視為活人。
一個詭異的血瘤子長在他的後頸,兩根尖銳的螯肢從瘤子伸出,深深紮入安東尼的後腦勺。
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就這被支配著,一次又一次地把無知的受害者騙來,當完成一場盛大的騙局後,就被當場洗去這一段的記憶,回頭再進行下一場騙局。
周而複始!
蘇西大媽並沒有立即現出本體,反而臉色鐵青不說話了。
馬克沒有放過她,又下了一級階梯,靴子踩在木樓梯上發出咯吱的聲響。這聲音卻像是木樁子敲打在巨大的編鍾,震得蘇西心靈撼動。
“脫鞋就是你的第一個法則!我不知道為什你會有如此奇怪的執念,導致你萌生出如此詭異的力量。隻要在你的老巢中脫鞋,任何脫鞋的外人一旦離開這棟木屋範圍,立馬就會失去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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