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五人沒死,他們從高空急墜三百米左右,各展神通,抵達了下層的廢墟。
隨著廢墟殘渣全數掉入更下層的廢墟,轟隆隆的聲音終於小下來了。
對於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來說,這幾百米還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
從廢墟滿麵是灰地爬出來,被迫分散開的他們,下意識望向頭頂宛如海市蜃樓般的嶄新歌劇院時,愣是有種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一刻,他們不後悔是假的。
每一個人都在想著一個假設——如果剛才自己鼓起勇氣向報紙男發動決死攻擊,結果會如何?
可惜,機會錯過就是錯過。
視線快速掃過四周,他們發現這是一片古城廢墟。
巨大的水渠殘骸環繞著一片廢土,那是在發明自來水之前,古代人用來將水輸送到全程的敞開式水道。饒是廢墟,這些水渠的支柱仍有四層樓高。
除了隨處可見的殘垣敗瓦,遠處還能看到在灰霧縈繞中的一座七層高塔。
然後,他們看到赤紅色的月光在廢墟上空投影出一行古萊特語:
字句是紅色的,內容卻明晰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彰顯著血月的傲慢。
“沒有勇氣爭奪至高寶座的廢物啊!你們已是命運的棄兒!難堪地掙紮吧!哀嚎吧!又或者用你們不值一錢的爛肉,祈求勝利的垂憐吧——”
簡單直白的宣告,徹底地羞辱著五個“失敗者”。
不管他們之前有多詳盡的計謀,複雜的念頭,他們已被這個血月世界強行視為廢物。
退一步開闊天空?
不!
這是……
忍一時越想越氣!
白西服男是最憤懣的,他蒼白的臉龐瞬間漲紅:“混蛋啊——”
以往這多年,他總是以自己的智慧挑撥著一個個強者的心靈,用各種手段讓其陷入絕望的自相殘殺,並以此為樂。
在他眼,讀報男不過是個囂張的莽夫,過了這一回,他有的是機會慢慢玩死那個傲慢的報紙男。
沒料到,血月居然會如此無情地將敗者和勝者分開。
別看高度仿佛就差了三百米,兩幫人之間說不定已經隔開厚厚的空間障壁,成為一輩子不再相交的平行線了。
被簡單暴力地趕來下層,已經讓白衣男收到莫大的羞辱,最後那句乞憐的話語,更是對他自尊心的最大鞭撻。
“開什玩笑?誰要那混蛋的憐憫!我蘭姆西斯*拉姆齊這就找路上去殺了他!”
他罕有地自曝名字了。
即便他身周數百米內,一個人都沒。
這足以證明他的憤怒。
可惜,蟲豸的憤怒毫無意義。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天空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三層樓高的巨人轟然墜下,兩人合抱的粗壯雙腿微微一屈,就抵消掉了所有的衝擊力。代價是他腳下那棟兩層樓的廢墟民房當場化為齏粉,並蕩開一個直徑十米的淺淺陷坑。
他剛下來,就用一把錘頭有甲殼蟲汽車大小的巨型戰錘,猛力敲打著自己的胸膛,仰天長嘯。.
“啊啊啊啊——”
無比原始的咆哮在整個廢墟上空回蕩著,除他的聲音之外戰場之上一片死寂。
蘭姆西斯下意識地縮到廢墟的陰影,確認那東西並沒有發現自己後,才探出頭去小心翼翼地打量對方,如果說第一眼隻是震撼,那第二次確認這東西不是自己的幻覺的時候。
縱使是自覺高人一等的蘭姆西斯,也忍不住從靈魂最深處升起一股無法抵抗的渺小感,他覺得自己手腳都是冰冷的。
那巨人並非人類,他有著一個獅子頭,隻是沒有天然的下巴,整個下顎被一個金屬質的下巴所取代。
他的雙臂上,沒有一寸皮膚是自己的,仿佛是一塊由不同雜布縫製而成的雜布衣。
蘭姆西斯卻認得,當中有炎魔、有長角魔、有人類、有猩猩各種生物的皮膚。
如果不是對方依然散發出活物的氣息,你說這是一隻不死縫合怪,蘭姆西斯都會信。
根據蘭姆西斯對無底深淵的了解,這巨人更可能是某個深淵領主拿來衝鋒陷陣的人形戰獸。
無論如何,這玩意都不是他這個序列7的非凡者能對付的。
光是看這頭戰獸一眼,蘭姆西斯覺得連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難起來。
血月洗禮真的是洗禮嗎?
莫不是英才清洗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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