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擋道的惡犬,田心兒又開始繼續趕著行程。
這京邊的小城確實不大,很快,田心兒就走出了城外。沿著官道快速走著,終於在傍晚城門關閉之前,趕進了京城之中。
暮日沉落,炊煙嫋嫋。
晚飯時分對於田心兒來講,便也是最磨人的時候。
掛著那空了草藥也空了幹糧的包袱,田心兒摸了摸同樣空空的肚子,思索著今晚入睡的著落。
然而走著走著,一縷熟悉的氣味突然飄入了田心兒的鼻腔之中——果然,專業過硬不是沒有道理的。
隨著氣味入鼻,田心兒一抬頭,隻見滿是藥鋪醫館的街道映入了她的眼簾。
“都說同行相忌,也不知這會不會有人能給我容身之處。”田心兒說著,便又低下頭往自己的身上瞧了瞧,“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沒有人看得出來我是他的同行吧。說不定……”
“兒啊!我的兒啊!……”
田心兒正自顧自地想著,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穿透天穹之聲。
尋聲而去,沒走兩步,田心兒就看到一位已然哭成一個淚人兒的婦人正抱著自己的孩子,臥在一家小醫館的門前哭喊。
“兒啊!你可別嚇唬娘啊!你這是怎了,怎會這樣啊……”
細細看去,隻見那婦人懷中抱著的孩子還不足十歲大小,體型弱小,麵黃肌瘦,此刻正倒在那不停地嘔吐著。而且,看這樣子,似乎是還有些呼喊困難之症。
而在那孩子身旁的地上,還放著一碗已經喝了一半的湯藥。
在這對母子身旁圍著的眾人,看見這個情況,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孩子怎還是這一副模樣啊?這情況也有三日多了吧,怎就不見好呢?”
“誰說不是呢,她不是在李郎中這兒瞧了診,抓了藥了嗎。這以李郎中的醫術,也不至於都三日了,還不見好吧。”
“害,甭提了,那李郎中給抓的藥啊,我昨日看過了,那是對症對得緊的。可誰知這孩子吃了就是沒效果,也不知是中了什邪,到今日了,還是這一副不見起色的模樣。”
“依我瞧著啊,這孩子多半是體格太弱,底子太虛,承受不住這樣的折騰。這種情況,拖個三五日就已經不好了,我看那孩子啊,怕是……哎,怕是不中用嘍……”
“哇!啊!——”那婦人聽了周圍人談論的內容,又不禁放聲痛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可不能丟下娘啊!兒啊!”
那婦人正哭喊著,目中餘光瞥見了正倚在醫館門口,看著他們皺眉的人,便又朝著那人開口哭喊道:“李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家二狗,救救我的兒啊!求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那婦人說著,便朝著李郎中不住地磕著響頭。
李郎中見狀,則立馬上前扶起那婦人,開口道:“二狗他娘,這鄰鄰居這些年,老夫又怎會故意見死不救?這該用的藥也用了,該施的針也施了,可是二狗就是不見起色,老夫也實在無能為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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