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九回來啦;”
待劉勝憂心忡忡的回到廣明殿,本屬於劉彭祖、劉勝兄弟二人的後殿外,竟已支起了一張方桌!
老四劉餘、老五劉非、老六劉發,以及老七劉彭祖四人,則分坐於木桌四方,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那一排畫有圖桉的木製麻將。
見劉勝回到後殿,劉彭祖下意識招呼一聲,便將位置讓了出來;
劉勝卻是神情陰鬱的上前,坐在劉彭祖讓出來的位置上,麵色隻一覽無餘的難看。
“三···三······三萬!”
對於劉勝的出現,老四劉餘似是絲毫沒有發覺,隻喜不自勝的丟出一張牌,又磕磕絆絆的喊出一句‘三萬’。
“杠!!!”
“嘿嘿!”
幾乎是在那張‘三萬’丟出的一瞬間,老五劉非便扯開粗狂的嗓子一嚎,又立馬伸手把牌拿起!
再從牌堆摸出一張牌,又嬉笑著將其插入麵前的牌列,劉非便激動地站起身,索性蹲在了身下的竹椅上:“五條!”
倒是老六劉發,看上去相對正常一些,麵色平澹的摸起一張牌,然後從麵前選出另外一張輕輕丟出:“九筒。”
輪到劉勝摸牌,卻見劉勝目光渙散的抓起一張牌,又將其丟出。
“四條······”
有氣無力的一聲叫牌,倒也並沒有引來其餘三人的注意,唯獨劉彭祖,一眼就看出劉勝此行,大概率是沒有什收獲。
“去尋皇祖母了?”
“嗯。”
惺忪平常的一問一答,並沒能引來劉餘、劉非二人的關注,卻是劉勝左手邊的劉發聞言,頓時露出些許拘謹的神容。
“呃······”
“那什,為兄,似有些尿急;”
“還是七弟替我吧?”
麵色略有些僵硬的道出一語,劉發便趕忙站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而在劉發身後,望著這位六哥離去的背影,劉彭祖的麵容之上,卻是不由湧上一陣唏噓,和同情······
“不用管他~”
“唐姬就生下這一個寶貝兒子,打小就生怕磕著、碰著;”
“要真把老六強留下來,聽咱們哥兒幾個說這些,隻怕是回頭,真要把唐姬再嚇出個好歹!”
毫不顧忌身後沒走遠的六弟劉發,劉非便這扯開嗓子說著,目光卻是一刻都沒從眼前的牌桌上移開;
聽劉非這般說著,劉彭祖隻麵帶疑慮的上前,在劉發留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又側過頭,看了看劉發離去的方向,終是不由發出一聲長歎。
——現如今,除去剛出生的十皇子劉彘,其餘的九位皇子中,處境最尷尬的,恐怕就是老六劉發了。
原因無他:無論是生下老大老二老三的栗姬、生下老四老五老八的程姬,又或是老七劉彭祖、老九劉勝的母親賈夫人,都是曾受到天子劉啟恩寵,才得以接連生下好幾個兒子;
唯獨老六劉發,是因為程姬的‘禮讓’或者說‘恩賜’,才讓唐姬得到了一次侍寢機會;
又恰逢天子劉啟一發暴擊999,唐姬這才得以生下劉發,而後母憑子貴,完成了從‘婢女’到‘姬嬪’的華麗轉變。
可說到底,在這皇宮之中,皇子們的地位高低,依舊取決於皇子之母的受寵程度;
唐姬不受寵,甚至可以說是從未曾受過寵,也就難怪這母子二人這般小心謹慎,甚至惹得劉發剛聽到‘皇祖母’三個字,便要立刻尿遁了。
——自知之明,同樣是宮中至關重要的生存之道······
“老八呢?”
劉非一番話語,也終是讓劉勝稍緩過神,一邊重新整理著眼前的牌,一邊似是隨口問道。
卻見劉非又是嘿然一笑,旋即滿是曖昧的望向劉勝:“老八嘛~”
“嘿!”
“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少打聽!”
“九條!”
一聽劉非這話,劉勝心中頓時有數,似是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嘴上不忘小聲滴咕著:“不就是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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