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欽麟慍怒未消,本想親自追殺,但被管家和花間茶攔下。
“父親您醉酒未褪,切莫著急,兄長已帶人追擊,憑借他高強的武藝,勢必不會讓其逃脫。”花間茶安慰道。
“是,大將軍仍要去早朝,此時已經辰時三刻,該盥洗用餐了。”老於管家也勸道。
“嗯……”花欽麟陰沉著臉,甩了甩腦袋,“也罷,此事交給酒兒。家該如何如何,準備朝食吧。”
“是。”
老於管家躬身退去,剛出門迎麵遇到銘夫人攜丫鬟朝廳堂走過來,顯然也是聞訊而來的。
管家噓禮罷,自顧自忙去了。銘夫人則麵見了花欽麟。
“夫君。”銘夫人行了禮,“我聽聞了今早的事情,還請夫君切勿傷心。”
“我無礙。”花欽麟端坐正座揉著額頭。
銘夫人看著周圍,突然咬牙切齒道:“都是那野丫頭,我聽戟兒和墨兒就是因為她才死的,雖然不知道具體到底什情況,但這也足以明這個野丫頭是個毒瘤,不能留!”
花欽麟皺了皺眉,疲憊地:“真相還未可知。”
銘夫人旁邊的阿煙道:“夫人的是,想當初大將軍心善,收留了地牢中的姐,本來她也不過隻是魔鬼食物,是您給予了她非同一般的地位,可誰曾想她竟是個煞星,最近總無寧日,還望大將軍早做打算的好。”
“你個丫鬟算個什東西,也敢評價雨愁妹妹?滾出去。”花間茶指著阿煙斥責,“林軍侯階下之囚,片麵之詞還不知真假,你們如此詆毀,我還想知道到底是何居心!”
“你……”
“好了,都別了,全部退下。”花欽麟狠狠拍了下桌子,“另外,讓花雨愁最近暫且別出門了。”
“但我還讓她照顧著哲夫人,丫鬟們太不上心。”
“你怎能……”花欽麟瞪了銘夫人一會兒,看她麵不改色的模樣,歎了口氣,甩了甩袖子,“……除了照顧哲夫人。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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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剛剛結束,此時正是朝食左右,街頭廖無幾人。
一個身披紮甲、士兵模樣的人持著刀,披頭散發倉皇的跑在街頭,他似乎很著急,看著周圍的巷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亂鑽進去,行人詫異地看著,但無人敢多言。
不多時,花間酒與幾名士兵騎著馬飛奔而來,因為不見了林軍侯的身影,於是迅速勒馬,問周圍行人:“吾乃典軍校尉花間酒,奉父帥之命緝拿要犯,可曾看到一個胡亂逃跑的邋遢紅衣士兵?”
行人急忙指著剛剛的巷口,:“將軍,那人朝那口跑了。”
花間酒來不及道謝,勒馬轉頭就追,沒過多久,便看到那道慌慌張張地背影,花間酒等人越發賣力,胯下馬飛馳而過。
此時林軍侯也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他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冷靜地觀察著周遭的幽徑、巷口之類的地方,在找到一個狹窄無比的巷口後,迅速轉身而去。
見狀,花間酒急忙勒馬,取下箭矢和長劍從馬上幾躍跳到閣樓房頂,站高望遠,林軍侯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鐵匠鋪?”看著他慌不擇路的方向,花間酒確定了一下地方,從房頂輾轉截路追擊。
士兵也不甘落後,下馬以後隻留下了一人,其他人皆從道賣命追擊。林軍侯回頭看見士兵在身後窮追不舍,恨恨罵了一句,幾度拐彎意圖甩掉士兵。但在花間酒居高臨下的看去,他不過隻是繞了幾個房子轉圈圈而已,士兵也是傻傻地跟在後麵,大概因為不熟悉路況,所以沒有想到可以分兵截路。
鐵匠正在賣力地叮當打鐵,吆喝著自家的鐵器多地好用、耐用,看到林軍侯匆忙從那頭跑過來,急忙提高了聲音:“軍爺,最近剛打了一批上好的環首刀!鋒利無比,斬人隻需手起刀落!買一把嗎?”
林軍侯今日幾經波折,早已是驚弓之鳥,覺得周遭風聲鶴唳,盡皆是追兵,鐵匠嗓門大,在他路過店鋪時這一吼,他隻聽成了“殺他手起刀落”,愣是把他駭得魂飛魄散,當下立馬止步抽出環首刀準備迎敵,這舉動倒把鐵匠也嚇得夠嗆,隻道是林軍侯發瘋了抓他的,趕忙趴了下去。
來也巧,花間酒緊隨其後,也來到了臨近的房屋樓閣上,看到林軍侯止步,幾乎下意識地張弓搭箭,屏息拉了個滿弓瞄準他肩膀紮甲環扣就是一箭。
林軍侯毫無防備,整個人頓時被擊退飛進鐵匠鋪,又恰好撞到鐵匠最近費盡心血為貴族打造的百斤重純精鐵儀仗用大刀,衝擊力使大刀毫無阻隔的歪了砸下來,他肩膀疼痛難忍,根本來不及閃避,頓時被砸了個稀爛。
不多時後,士兵們趕過來,看到令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人都觸目驚心的一幕——鐵匠正躲在一邊嘔吐,屋內一片狼藉,盡是內髒和血汙,腦袋開了花,腦漿像爛豆腐潑在了地上。
花間酒下來看到這場景,皺眉搖了搖頭,想起林軍侯發的誓言,咕噥道:“蒼不可欺也。”
士兵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筆直地站在原地,花間酒隻得下達命令清理完現場回府去,罷跟鐵匠賠禮道歉,自己回府去了。
士兵們奮力抬開百斤重大刀,看到稀稀歪歪的模糊血肉上,紮甲環扣箭頭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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