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顧墨做了個夢。
四周一片迷蒙,她向前走著,走著,四周盡是黑色,前方路途遙遠,仿佛是永遠看不到的盡頭。
耳邊回蕩著熟悉的話語,每一句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刺穿了她脆弱不堪的心髒。
“顧墨,活下去。”
“不要再追尋真相了,好好活著。”
“到此為止了,顧墨,替我再看看這個世界吧。”
…………
無數聲音,男人的,女人的,成熟的,青澀的。
頭痛欲裂,細胞在顫抖,大腦發出警告。
心跳加速,瞳孔在震動,恐懼蔓延全身。
…………
聲音再次傳來,一陣一陣。
這一次,聲音變得堅定,再無不安,再無恐懼。
“我會用我的生命,為你爭取一次機會。”
“人類不能輸,巴別塔不能輸。”
“這一次,我不想再留下遺憾了。”
“讓不幸終止在我的身上吧。”
…………
聲音散盡。
黑暗的盡頭,顧墨觸碰著眼前的光幕。
眼前浮現出往日的景色。
卡森德拉
一座給顧墨留下深刻印象的小鎮。
酒吧中,坐著兩位少女,以及一位成熟的女性。
“卡森德拉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成熟女人歎了口氣,眼睛盯著杯中的酒液。
“是啊,來這之前,我根本沒有想過這會有這多信奉邪教的瘋子,僅僅是表麵的調查,就能拎出兩個不同的勢力,暗線更不知道有多少。”其中一位少女,也就是夢中的顧墨,她的聲音中滿是無奈。
“調查並不順利,這的排外現象嚴重的超出預料,我從沒見過一個城鎮能如此針對外鄉人。”另一位少女,神樂千夜,搖了搖頭。
“白笙姐姐有找到什線索嗎?”顧墨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微澀的口感充盈口腔。
被稱作白笙的女人搖了搖頭。
“沒有什重要的線索,零碎的東西倒是不少。”
“還記得最近的一樁命案嗎?”
顧墨和神樂千夜微微直起身子,聽著白笙的話。
“一位名叫盧奇菲羅的女性闖入酒館,叫嚷著有人要謀害自己,在進入酒館時,她的身上隻披了一條毯子。”
白笙回憶著開口。
“而就是在那座酒館,在盧奇菲羅進入廁所的短暫一段時間。”
“她死在了廁所,被槍械擊穿,身上還插了一把刀。”
說到這她一停,臉色有些暗沉。
“有趣的是,她在被害之前曾點了一杯酒,但因為酒保的疏忽,她的酒和另外一名叫馬塞爾客人的酒調換了,而在那杯本屬於馬塞爾的酒中,警方檢測出了一種麻醉藥。”
“魔鬼呼吸,一種具有成癮性,早就被停用的麻醉用藥。”
“那杯酒的劑量,絕對足以致死。”
說到這,她歎了口氣。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那也不會和我們產生什聯係。”
“可是在卡珊德拉,種族歧視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警方不會調用太多資源調查這件事,隻會草草結案。”
“可負責這起案件的布魯諾警官,又偏偏是個極度負責的人,他得不到警方的幫助,於是便邀請了自己幾位擅長推理的朋友協助。”
“這群外鄉人,在第一天晚上的調查結束後,回到酒店便遭受了襲擊。”
“襲擊者從窗戶進入,使用的是尖銳的利器,現場一片狼藉,最後襲擊者也從窗戶逃逸。”
她的臉色很冷,幾乎要滴出水來。
“那可是四樓的酒店,從窗戶進出,後續的調查中也沒有發現屍體,甚至沒有血液。”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幫人被盯上了。”
顧墨和神樂千夜聽完後也是一陣沉默。
“你的意思是,有神秘介入?”顧墨猶豫著開口。
“顯而易見。”白笙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嫌疑人呢?”神樂千夜揉了揉有些發昏的腦袋。
“那幾位嫌疑人,菲利普,馬塞爾,本,阿道夫,西蒙,以及鎮長帕德奇,還有為本做擔保的神父康斯坦丁。”
白笙歎了口氣。
“菲利普是個無業遊民,整日靠著小偷小摸度日,馬塞爾是一家鍾表店的學徒。”
“剩下的人身份倒是有趣。”
“阿道夫,前些年剛接手了一筆巨額遺產,在上流社會也是小有名氣。”
“本,當地最大的黑手黨統領,手下的人遍布卡森德拉的暗麵。”
“而那位西蒙,我查不到任何關於他的信息,這很可疑。”
“這些人都需要調查。”
說完,她看了一眼窗外。
遠處,天空盡頭已經露出太陽的光亮。
“該走了,分頭調查吧,教堂,醫院,火葬場。”
“這些地方都需要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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