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嗎？”

    西蒙的聲音低沉，但眼中卻分明透出希望的光彩。

    “視情況而定，大多數時候我並不相信這些東西。”顧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就是也有少數情況了？”西蒙的聲音有些遲疑。

    “那要看你怎定義了。”

    聽到顧墨的回答，西蒙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我不知道怎和你描述，那些存在…”

    顧墨揮揮手，打斷了西蒙的話。

    “不可描繪，不可言說，不可名狀，對嗎？”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顧墨抬頭直視西蒙，雙眼中的六芒星徽逐漸顯現。

    “我能看見一些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這雙眼睛帶我見證了許多離奇的真實。”

    “不必和我強行解釋，你有證據的吧？來自神秘的物件。”

    聽了顧墨的話，西蒙一愣，隨即便是狂喜。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真是這樣…”

    “或許你也能看到，你也能看到我所看到的東西。”

    他再也抑製不住興奮，轉身從抽屜拿出一張卡片。

    卡片的表麵看起來有些老舊了，初一入目時，這張卡片並無其他不同，隻是看起來讓人感到有些不安。

    然而，顧墨的第二眼，卡牌的表麵開始出現如電視故障般的雪花閃爍。

    表麵突然變色，漆黑的主色調上，點點白痕勾畫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黑麵隻有一瞬，顧墨憑借著伊甸之眼的快速讀取記住了黑麵時的大概

    漆黑的卡麵上，左上角是類似觸手一樣的痕跡，幾根觸手交錯在一起，占據了黑色卡麵的四分之一。

    左下角，是令人心生畏懼的符號，由中心一點向四周延伸出三根詭異的痕跡。

    “黃印…”

    顧墨喃喃道。

    “黃衣之王，哈斯塔…”

    右下角是一隻扭曲的蜘蛛圖案，象征著蜘蛛之神，阿特拉克?納克亞。

    顧墨整理著思緒，西蒙則是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些笑意。

    他知道，他賭對了。

    顧墨回憶著最後一個邊角的圖案，那是無數雙眼睛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由眼組成的群落。

    詭異又邪惡。

    可顧墨還是想不明白。

    “眼睛？”

    她回憶著與眼睛相關的神明。

    “審判之星格赫羅斯，象征著毀滅的神明，據說祂一旦降臨，世界上所有的舊日支配者都會蘇醒，世界也將進入毀滅。”

    “全知全能全視的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祂代表著世界最基本的法則，因為祂，時間才能流動，空間才能擴張，宇宙中任何一個原子都是拜祂所賜，所以祂的視線能跨越宇宙，看向任何祂想看的地方。”

    “還有…”

    顧墨臉色一沉。

    如果說前兩種可能都稱得上是麻煩的話，那這最後一種可能，便是她寧願解決麻煩也不願麵對的結果。

    “奈亞拉托提普，千貌之神，據說祂有無數分身，祂就像是一個麵壁者，堅定不移的履行混亂的意誌。”

    “祂的許多分身混跡於人類之中，如果說人類對於神明來說就是螻蟻，神明僅是路過，掀起的氣流就足夠毀滅這個脆弱的種族千萬次。”

    “那奈亞，祂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孩子，會用熱水摧毀蟻穴，把螻蟻扔進硫酸與火堆。”

    “但祂卻小心的控製一個度，防止著螻蟻的滅絕。”

    “祂熱衷於做一個導演，做一個觀眾。”

    “將人類扶持起來，在他們最繁榮的時候再給予毀滅，品嚐人類的痛苦與絕望。”

    想到這，顧墨感到陣陣頭痛。

    她可以麵對神明，麵對那些神秘的存在，可她不想麵對一個瘋子。

    一旁的西蒙看著顧墨的表情變化，激動的問道。

    “看到了什？你看到了什？”

    顧墨低頭沉思了一會，隨手從一旁拿起畫紙，將自己所見的一切全部畫了出來。

    西蒙看到畫紙時，表情先是激動，隨後又變成了錯愕。

    “你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可是，不止這些。”

    “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你有沒有看到她，有沒有？”

    顧墨打斷了他的話。

    “沒有了，西蒙，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

    西蒙捂著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沒有嗎？你也沒有看到她？”

    “果然，你還是看不到我所看到的全部，但至少，至少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一個瘋子，或者說，不止我一個瘋子。”

    顧墨思考著，西蒙的表現倒是讓她感到有些吃驚了。

    “伊甸之眼對神秘的感應不會出現差錯，我能看到的絕對是人類能看到的全部，那，西蒙…”她心想著，做著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