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被金黃色取代,綰綰視線隻有刺目的金色,梵音由遠及近,一遍遍的蕩進耳膜,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在隨著梵音的節奏而跳動。
遍地金色的世界出現了些許變化,她視線漸漸浮現出一尊尊佛陀的影子,這些佛陀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倒真應了陣名,萬佛陣。
遠方好像傳來了醇厚的撞鍾聲,聲音不大,卻像直接撞進人的腦海,讓綰綰感覺頭腦都有些發暈。
,故弄玄虛。
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些討人厭的佛陀。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視而不見就可以擺脫的,她腦海開始傳來誦經聲。
“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
聲音一遍遍的重複著,擾的綰綰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清淨心?
這莫不是要讓她斷除執念?
僅僅是遲疑了一下,綰綰大約就明白了意思,她重新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一個個慈眉善目,金光所化的佛陀,這些佛陀都沒有動嘴,但是誦經聲卻遲遲不停,而且隻重複這一句。
斷除執念嗎?
生生剜骨的痛除了她自己誰知道呢?
大仇未報,她憑什斷除執念?
綰綰取出誅邪,幻化出長槍,她對著麵前萬尊佛陀揮槍,可是在這她的魔氣像是被封印了,她揮槍隻能用蠻力。
槍尖掃過離她最近的一尊佛陀,但根本就沒有碰到那佛,她的槍便被蕩開,她感覺到有威壓從頭頂自上而下,似乎是要強壓著她跪在佛陀麵前。
逼她下跪,做夢。
手中的長槍撐著地麵,綰綰努力的和威壓對抗,而她的腦海卻浮現出了淩雲界的戒律堂,滿地的鮮血,她在血泊中呻吟著,視線所及處是上神潔白的不染纖塵的靴子,骨頭從身體中被抽出的感覺太過於清晰,她掙紮著抬頭,想要去看上神的表情,想要在上神臉上看到分毫的憐惜,哪怕是一丁點兒,也足夠了。
可是呢?
“雲淮,雲淮,我去乾雲山找你,沒有找到,聽說你來戒律堂了,你怎還來了這個地方,可是又有什難訓的魔修?”
“別進來。”
“呀,你今天身上血腥味兒好重,我陪你去換件衣服吧。”
“好。”
腦海仿佛又浮現出了那日的場景,她艱難地爬起身來,少了一段脊骨,致使她沒辦法直起腰來,可是雲淮呢,她抬起頭來看到的隻有上神披著月華的背影,少女歡快的聲音在空氣回蕩著,和她如今的慘狀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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