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也不知道為什,她明明比以前更聽話更配合,但是身體卻越來越差。
眼看就快要到預產期,可她身體指標根本就不達標,也沒有找到人跟她血型配對的人。
莫歸暝肉眼可見的急躁。
這樣下去許清嘉很危險,如果真的出了什事……
他不會讓她出事。
莫歸暝揉揉眉心,親自去了一趟北城。
他答應過許清嘉不會對唐初露做什,但現在情況危急,他不可能看著許清嘉經曆危險。
許清嘉在別墅麵看到唐初露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你怎會到這來?”
她當時已經睡下,但是沒有睡著,空洞的眼神看著窗外。
聽到門外莫歸暝敲門的聲音,她沒有任何反應。
她已經有很多天對莫歸暝視而不見,像是看不到他的存在一樣。
聽到唐初露的聲音,她以為是出現了幻聽,下一秒看到唐初露出現在自己麵前,她下意識地開口,“我是已經到了天堂嗎?這是不是我的夢境……”
她看到唐初露臉上出現明顯的驚訝和心疼,隨即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你怎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許清嘉眼神顫了顫,明明沒有什力氣卻奮力地爬了起來,“是他把你抓過來的嗎?我明明告訴過他不要打擾到你的,他怎可以出爾反爾……”
說著她就要去找莫歸暝對峙,卻被唐初露阻止下來沒有,“是他救了我。”
許清嘉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他不是那好心的男人,他每一次都隻會用你來威脅我,肯定是你被他威脅了才會過來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放你離開。”
她自己一個人被關在這也就算了,絕對不會拖累唐初露。
“的確是他救了我,當然他也有威脅我的地方。”唐初露抓住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我遇到了一些麻煩事,我離婚了,現在有一個瘋子在找我。”
說完她又苦笑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有過得很好。”
她牽起了她的手,“莫歸暝過來讓我幫你一個忙,你可不可以也幫我一個忙?”
“什忙?”許清嘉問都沒問,直接說:“隻要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唐初露笑了笑,對她說:“活下來,你和你肚子的孩子平安地活下來。”
許清嘉的眼神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回答她。
唐初露忽然就握緊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麵在想些什,莫歸暝說你患上了抑鬱症,我也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也知道我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聽上去可能有些過分,但我希望你可以再堅持一下,可以嗎?”
“他答應過我,如果我能夠讓你和肚子的孩子平安地活下來,他就會送我出國,我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那個瘋子一直在找我,而且……”
唐初露的眼神忽然閃爍了一下,垂下眼眸,拿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也懷孕了。”
許清嘉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眼麵像是有什情緒在湧動。
過了很久才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個字,“好。”
……
莫歸暝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心麵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現在對許清嘉的影響力還沒有唐初露大,他變著法子討她開心,除了讓她離開之外,什東西都捧到她麵前,她熟視無睹。
但唐初露一兩句話就能夠讓她點頭。
然而沒有想到變故來得這快。
唐初露沒有在這待多久,許清嘉就發作了。
莫歸暝覺得自己以後無論過多少年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他看到許清嘉被推進手術室,身上沾了一些血,還有一些不明的液體,整張臉都白得嚇人,頭上全是汗,黑色的頭發粘在一起,像是鬼魅。
她就這靜靜地躺著,就連呼吸都微弱,看上去使不上力氣。
那時候莫歸暝有一種錯覺,好像她身上的血液已經全部都被蒸發幹淨,留下的也隻是一些空殼。
他感覺到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抓住唐初露的手,“救她,不管孩子怎樣,先救她。”
這一天對許清嘉來說也永遠都無法忘記。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漫長的等待,她以為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但是想到唐初露先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她便強行忍了下來。
一定要活下去。
孩子和她都一定要活下去。
這樣唐初露才有可能離開這個地方。
她知道莫歸暝言出必行,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事的話,他不會放過唐初露他們。
一定都要好好地活下來。
至少她不能夠因為自己的原因拖累了唐初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嬰兒啼哭的聲音,終於全身脫了力氣一樣昏睡過去。
……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入目的便是男人有些憔悴的臉。
他那張臉就算是布滿了胡茬,也英俊不已。
隻是許清嘉根本就沒有心思欣賞,整個人還處於一片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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