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嘩嘩~”
冰寒的江水拍打著江岸,水浪陣陣作響。
夜幕籠罩下的蒼龍江可半點也不平靜,數不清的戰船正在駛出水寨,往南岸而去。
兩百艘戰船上滿載士卒與戰馬,偶爾能聽到江北士卒暈船導致的嘔吐聲,得虧今天江麵沒什風,要不然這些騎軍下了船,腿都得發軟。
這也是為什一開始不少人對渡江之戰心有抵觸的原因,江北的士卒上了江麵,太不適應了。
為了隱藏蹤跡,涼軍戰船上隻有寥寥無幾的火把高舉,星星點點的火光在江麵上顯得十分可怖。
全天下人都關注的渡江之戰在悄無聲息中拉開了帷幕。
涼軍這邊在渡江,對岸卻有數不清的戰船在前往江北,兩軍的船隻上竟然都掛著涼字軍旗,明明一邊是涼軍一邊是隴軍。
兩撥人碰麵不是大打出手,而是笑臉相迎,點頭示意。
這場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謝霄雷、林獻、戚光三位將軍並肩而立,目送右騎軍先行渡江。
三人身後是整整齊齊的數萬精銳鐵騎,烏泱泱一片,全場寂靜無聲。
“壯觀~”
戚光呢喃道:
“當初我還是一名騎軍校尉的時候,跟著大軍渡江,南征福州,那時候咱們才七八萬人。
現在呢?二十萬大軍。
哈哈。”
戚光的眼神中滿是唏噓,十來年的時間,自己從一名騎軍校尉成長為邊騎主帥,變化太大。
“時移世易,這天下,是我們的了。”
謝霄雷輕笑道:
“兩位,渡了江,大戰才剛剛開始,我奔雷騎打頭陣,你們可得跟緊咯~”
“哈哈。”
林獻放聲一笑:
“那咱們得快點了,免得拖後腿。”
“哈哈哈~”
謝霄雷大手一揮:
“全軍登船!”
……
隴軍的防線雖然長達百,但主要兵力還是集中在了青州沿岸,這江麵寬闊、水流平緩,是水戰的不二之選,涼軍的水寨就擺在正對麵。
不管是江麵還是江岸,都火光衝天,數不清的軍營安紮此地,軍營中旗幟高舉,來往巡邏的士卒不計其數,氣勢倒是不弱。
留守在戰船上的揚州水師軍卒昏昏沉沉,拄著長槍打著瞌睡,離他們四五的位置就是青州水寨,兩軍遙相呼應,互為犄角。
“砰!”
“砰砰!”
“轟隆隆~”
“殺啊~”
“咻咻咻!”
“嗖嗖嗖!”
“擊鼓示警,涼軍來了!”
“殺啊!”
江岸的軍營後方陡然傳出了一陣嘈雜聲,打破了夜幕的寧靜,守在戰船上的士卒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後接二連三的將目光投向了南岸。
怎回事?
怎軍營後方起火了?
“蹬蹬蹬!”
一名揚州水師的圓臉武將很快就登上了戰船,急聲道:
“怎回事,岸上怎亂起來了?”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就起火了,似乎還有喊殺聲傳來。”
“見鬼了,後方怎會打起來?涼軍來了?”
“不可能吧,涼軍難不成會飛?”
眾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毫無頭緒,涼軍要是渡江的話他們才是迎戰的第一線啊,怎江麵毫無動靜,江岸上先打起來了。
“將軍,那咱們怎辦啊,登岸作戰嗎?”
“笑話,咱們水師,登岸做什?”
“岸邊的仗就讓他們去打好了,咱們得守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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