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蒼狗,漫天的星辰終究在最早的一聲雞鳴後,慢慢的沉在了水,白晝的日光則透過那虛掩的窗扉在屋子投射出一片參差。
此時,有著那藏青色床幔的床沿邊上正坐著一個女子,女子單手撐著下巴,似乎是困極了,腦袋似小雞啄米,不停地點著,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因為濟桓突然倒下,而未曾離去的靜好。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風徐徐吹來,外頭的珠簾沙沙地作響,而在這響聲中隻聽得一陣微弱的歎息聲,卻見那床上原本合著眼,麵色蒼白的男子醒了過來。
強烈的光使得濟桓很是不適地皺了皺眉毛,而當看到坐在床沿邊的靜好時,他的嘴角卻是止不住地勾起了一抹淺笑。
而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也就在這時候,淺眠的靜好也有些惺忪地睜開了眼。
“你醒了?”靜好問道,疲憊的臉上帶著喜悅。
“嗯。”濟桓點了點頭,有些歉疚地看了靜好一眼,道:“辛苦靜兒了。”
靜好聞言,緊抿著唇並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卻聽得那寂靜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喑啞的聲音,“你既然受了傷,昨夜又為何……”為何不說?靜好這般說道,眼睛緊緊地盯著濟桓那胸前的包裹著的白布,眸中帶著些惱怒,帶著些怨氣,而更多的卻是心疼。
昨夜,於林楊派人告訴她濟桓受了重傷,所以她才不顧一切地匆匆地趕到了這城中,卻沒想到看到濟桓一身青衣立於月下,似乎毫發無損,她心中便認定濟桓是騙了她,卻未想到,一番爭執,在她強硬想要離去時,濟桓卻突然倒下,而那時她才發現濟桓的臉色是那般的蒼白。
後來於林楊曾告訴她,濟桓這次暗中得知她與雲熠來了儒南,又得知儒南局勢恐有生變,便急急地從薑都趕到了此地,卻未曾想在途中遇上了埋伏,隨從的侍衛大多殞命,而濟桓縱使是逃出生天,卻也是身負重傷。
想著昨夜她所見的那個巨大的,血肉模糊的傷口,靜好心中到現在也是不由得發著寒顫,那傷口在離心口不過一寸的位置,若是在近些,這後果卻是她不能想象的,濟桓養了不過幾日,也不知道昨夜他到底是用了怎樣的力氣,才才做到那般恍然無事的與她說話的,而她竟然也沒有發現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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