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苦笑不已:“掌櫃的別這說,我隻是想混口飯吃,順便學術交流一下。”
“,行!但當我的學徒可沒這簡單,我怕你受不了這個苦!”
秦木笑道:“那倒未必,我秦木三歲喝符水,四歲踢墳,七歲吹嗩,十歲就抬棺,什苦沒吃過。”
“你別得意,把碗收了,下午要出個活。”
裘老頭負起了手,一副傲嬌的姿態。
“得,馬上就好!”秦木爽快道。
雖然背過了身去,但裘老頭此時顯然嘴角含著一絲竊喜。
“秦正言,哈哈哈,看我怎拿你孫子氣你!”
待秦木洗碗出來,裘壽年便喊道:“跪下。”
“哎喲掌櫃的你又要鬧什。”秦木都無語了,尋思這裘老頭一會鬧一出。
“你是學徒,向我拜師不得跪下奉茶?”
裘老頭翹手而坐,似乎洋洋得意。
本來秦木這膝蓋是跪不下去的,但經過昨晚殯儀館的事之後,他覺得裘老頭的確有這個資格。
在道相之術這條路上,他還缺乏太多。
而且為了道相雙修,秦木也有必要尋求一位高深的道士為師。
想罷他也不矯情,麻利地衝茶,“啪”的一聲就舉杯跪了下來。
“掌櫃的,喝茶。”
“叫師傅!”
裘老頭嘴角含笑,看著秦木下跪,仿佛就像看到秦正言朝自己下跪一樣。
“師傅!”
“行了,起來吧。”
雖然痛快,但裘老頭還是不忍心地讓秦木起了身。
“你是我的學徒,在外頭我管不了,但你呆在44號鋪,有些規矩還是得知道。”
“師傅請講。”秦木老實巴交地挨了過去。
此時裘老頭伸出幹癟的手指,在桌上敲了起來,每敲一聲,嘴都便吐出一句。
“一,鋪子必須雞啼而開,黃昏前關店,以後開店關店你都得負責。”
“二,客進關門,客坐不可奉茶,隻做買賣,不閑聊,不問背景,不可深交!”
“三,救急不救富,買賣得分先來後到,還要分善惡,來路不明和大奸大惡者,重金也不待見。”
“四,頭的廂房你別進,那還不是你該知道的。”
“五,我所授之術,切勿外傳,除非你日後對外收徒,但我裘壽年的名號你得事先明示。”
“目前暫時就是這多了。”
秦木聞言不以為然,這也不算是什規矩,就算裘老頭不說,他也會照辦。
“沒問題師傅,我都記住了。”
裘老頭最後說道:
“做我們這行,本來是非黑白就多,你盡量少惹事,要知道這是京城。”
“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是權貴!”
這點秦木也明白,別說京城,在江城他就深刻地體會到這點。
“我知道了,那下午我們要去哪?”
“去打一場齋。”
“啊?”
秦木頗為意外,像裘老頭這種水平的道士,還要去念南無打齋?
“啊什?我做買賣從不嫌貧愛富,人家有需要就得辦,就在鹹德街的醬油鋪,你去打一場。”
裘老頭打發道。
聞言秦木哭笑不得,尋思你嘴上說那大義凜然,到最後是他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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