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垣在鄭複光的介紹下,仔細觀摩了點陣成像的傳真機。
然後又去看了另外一項重要發明——負反饋三極管信號放大器。
通俗點講就是電子管功放機,後世音樂圈稱之為“膽機”。
當然玩音樂的搞這個都是複古,朱靖垣現在搞出來那就是開創了。
在放大器出現之前,電話和留聲機都已經有揚聲器了。
但它們都是聲源信號直接推動,沒有信號放大的過程,所以聲音沒辦法做到很大。
就像無源音箱直接插電腦或者手機的耳機孔。
可以製作電話聽筒,但是做不了大喇叭廣播。
目前世界上所有的需要喊話的地方,仍然都是靠大嗓門的人去吼。
最多是加個鐵皮喇叭,通過物理作用,定向發射聲音,增加目標方向上的音量。
有了功放機就不同了,可以持續不停的大麵積的高強度喊話了。
而它也是公開播放電影所需要的重要設備。
“點陣”是麵向未來的技術和設計,是信息傳播和記錄麵的基礎性的技術,所以目前的表現並不是非常直觀和強烈。
而信號放大器就是信息傳輸末端的技術了,展示起來就非常的直觀而且具有革命性了。
朱靖垣站在一個工作台前,看這麵前的一個嶄新話筒,又看了看房間另一側擺放的兩個特別製作的大型擴音器。
鄭複光檢查了設備,給喇叭和話筒通上了電。
“滋——”
朱靖垣上輩子印象中老式音響的典型噪音響起,讓朱靖垣覺得這設計應該沒問題。
畢竟剛剛做出來的功放機和大型擴音器,開機爆鳴什的都不是事。
爆鳴的響亮,說明這喇叭的聲音也足夠大。
雜音降低了能接受的水平之後,朱靖垣也醞釀好了情緒,開始對著話筒念詩: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兩個喇叭隨著朱靖垣的聲音震動,傳出了洶湧澎湃巨大聲音。
相比後世的高端音響,這東西的雜音和底噪都有點大,但是已經能接受了。
朱靖垣本身頗為滿意,直接就現場吩咐說:
“好,這個東西很重要,沒有什問題的話就趕緊量產。
“各地衙門和牙行,以及新建的大型軍艦上,特別是航母上,都用得著。
“安排一群壯漢負責喊話也太浪費人力了。”
鄭複光為首的工匠們馬上鄭重的點頭答應著:
“明白……殿下放心……”
功放機的巨大作用和巨大潛力,工匠們也許看不到全部,但卻已經都能夠意識到它的重要性了。
那會影響到軍事、行政、教育、藝術、文化、宣傳等等不知道多少個行業的劃時代的超級發明。
軍艦和軍隊麵召集人員,傳遞公開的命令,在衙門和牙行發廣播通知,在大規模空間播放音樂。
將報紙內容變成錄音,直接通過大喇叭廣播播放,這直接是一種新的媒體形式。
在特殊的地區,還可能針對敵人,以及敵對勢力,進行針對性的喊話,可以用持續循環播放準備好的聲音。
朱靖垣在實驗室停留了一整天,繼續觀摩和檢查了兩種新設備。
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種問題,各種可能的改進和優化方向也寫下來。
讓鄭複光整理出來,回頭發給工部和大明航空公司的工廠。
朱靖垣離開的時候,鄭複光忍不住問身邊的同伴:
“殿下當時念得那首詞……有人記得嗎?我真的感覺這陌生呢?”
一群工匠都是一臉茫然,紛紛搖頭表示根本沒聽說,然後就有人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殿下當時念的詞是殿下自己寫的?”
現場頓時就陷入了沉默,確認自己完全沒見過這首詞,然後又在心中品味了一下。
詠梅的詩詞有很多,但是這首詞的角度很奇特,也很有內涵。
大明在仁武朝之後,建立了相對標準的集體學校教育,教育內容也轉向了自然科學。
但是傳統模式的語文課程仍然非常重要,遠遠超過朱靖垣上輩子。
在各種考試之中,語文占得比例基本都在四成左右。
由於沒有外語,所以其他課程所占的比例,倒是跟朱靖垣上輩子差不多。
正規中學畢業的學生,基本都是會吟詩作詞的,大學生跟以前的傳統文人相差不大。
但是能夠寫詩詞,跟寫出好詩詞,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朱靖垣以前從來沒有表現過自己有這方麵的能力。
今天不經意間的表現,讓工匠們都是有些以外。
朱靖垣自己倒是沒準備當文抄公,當時就是隨便找了首詞念的。
忘了分別詩詞的年代,開了口之後就幹脆念完了。
回到自己房間,跟母親和兩個嬪妃一起吃了晚飯,第二天開始研究打字機和計算機。
朱靖垣自己心中明白,漢字打字機其實是有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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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工業化程度越來越深,社會節奏越來越快,與文字相關的工作越來越多。
單純的事務性的文字使用範圍越來越大,藝術性與文學性的文字使用範圍比例越來越小。
相應的對靈活的打印需求就會越來越大。
漢字打字機其實現在也是存在的,那種東西和曆史上出現過的舒式打字機類似。
隻是是一種簡化的活字印刷機,都需要一個字、一個字的手動按下去。
暫時基本沒有多少人使用,大明的公文仍然是以抄寫為主。
朱靖垣要設計的當然不是這種打字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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