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多日,柳宵見到司殿依然不太自在。
司殿身居高位多年,看起來和藹可親並不代表他沒有任何脾氣,行動間自有其威嚴在。
更何況那雙精光四射的雙目,如同洞察了一切。
柳宵在門口迎接,見到司殿第一時間行禮,然後就看到與司殿一同回來的侍者手中捧著一個木質托盤,上麵是一卷殘破的花卷,旁邊還有碎裂的紙片。
那幅贗品《千江山圖》!
這圖在那天晚上一直放在救治司兵的那間小醫院中,後來自己沒空去拿回,所以告知了司殿。
明亮的大廳中,侍者焚香擺放餐具,有條不紊。
司殿坐在長桌一端,命旁邊侍者將托盤端到柳宵麵前,柳宵看了兩眼,抑製住自己的激動,沒有動手而是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
“一個多月可還適應這個世界?”司殿笑問。
“咳咳!”柳宵嗆了水,“什?”
“不要緊張。”司殿輕聲安慰道,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七月六日那天你失去記憶,根據後續你的表現來看,對這風土人情都非常陌生,於你而言豈不就是新的世界?”
柳宵笑了笑沒有回應,他不敢亂說話,甚至懷疑司殿這個時候是在套自己的話。
司殿是不是發現了什?
這幾天把我禁足於此,其實是在暗中調查我?
“司殿閣下,我想知道我什時候可以回到第七組?”
司殿雙手捧著杯子,手上雖然皮膚鬆弛布滿皺紋,但看起來依舊有力,其中左手食指上戴著一枚冰藍色的戒指。
“你呆在這沒有危險的任務,不好嗎?”
柳宵沒想到司殿會這說,一時搞不清楚這位萬人之上的存在到底在想什,猶豫了一下,最後覺得過分隱藏自己並不是什好事,謊言隻會導致對方更加懷疑。
“確實挺好的。”
司殿也沒想到柳宵竟然爽快地承認了,眼神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柳宵繼續道:“就是有些不自在。”
“哦?不自在?”
“是的,您貴為司殿閣下,而我隻是一個年級不大的督查,連自己的身世都還沒弄清楚,所以我更想跟同袍們在一起,雖然也隻認識了不到兩個月,但他們畢竟對我多加照顧,是共同經曆危險的朋友。”
“朋友。”司殿重複了一遍,點點頭,陷入追憶,神色更加柔和。
片刻後才道:“前段時間發生之事太過突然,背後牽扯較多,直到今日才堪堪調查清楚。”
已經調查清楚了?
柳宵有些意外。
輝無右為什要這做,創神藥劑是怎來的,這其中又與冥頑神童有什關係?
“還缺一點,把這空缺填不上才能弄清一切,這就需要你來完成了。”
我?
“不知道司殿閣下需要晚輩做些什,請盡管吩咐。”
司殿滿意地點頭:“你且把那天如何阻止劫難的,把過程詳細的說一遍。”
“是。”
柳宵答應下來,想了想該如何開口,決定從自己的特殊開始。
於是開口道:“其實晚輩覺醒的能力很特殊,除了禦物,曆史兩個之外,還有一個稱為‘神性免疫’,這個能力的發現是一次意外。”
然後他將在超凡監獄葉曲發動能力沒有把他帶入刑獄世界這件事說了一遍,並表示自己沒有心意阻止滅亡,隻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嚐試一下。
司殿安靜聽完,沒有絲毫驚訝,隻是感覺這才是柳宵能夠有能力阻止滅亡的原因所在,若非有此能力,怎可能有膽量走入那寂滅的區域中。
說到此處即將進入正題,於是他改變了一些描述,道:“晚輩進入那個區域以後什都看不見,但是卻見到了一個身影,那身影異常高大,穿著也非常華麗。”
“那身影長什樣子?”
柳宵搖頭:“看不清,他太高了,臉隱藏在黑暗。”
“黑暗?”司殿問道。
柳宵假意思考:“像是雲霧,他沒有傷害晚輩的意思,所以多看了幾眼,但實在看不清楚。”
司殿神色嚴肅起來,不過沒有催促,任由柳宵慢慢訴說。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我,一巴掌就將我打了回來,等我回過神就已經回到了錦羅市,從空中掉了下來。”
“隻有這些?”
柳宵咬咬牙,道:“不,還有,晚輩以為他是神明,曾想祈禱饒命,但是他卻說……”
“說了什?”
司殿身子微微前傾,胸口明顯起伏不定,顯然現在心情極為激動。
柳宵道:“他說:‘我非神明,我乃帝君’。”
司殿身子緩緩後仰,雖然他極力克製著自己,但是柳宵依然感覺到他突然急促的呼吸,看到了那雙顫抖的手。
柳宵疑惑道:“司殿閣下,帝君是什人?他不是神明嗎?”
“自然不是,你先看看是他嗎?”
說罷伸手一摸手上冰藍色的戒指,在半空中展示出一幅畫麵,畫麵如同投影漂浮在半空,畫麵中是一幅壁畫,畫的正是那名聲稱自己是“帝君”的人。
祥雲覆蓋麵龐,華麗的衣裳,寬大較長的衣擺。
柳宵肯定地點頭:“是,正是他,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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