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焦寧推門走了進來。

    “組長。”

    眾人紛紛打招呼，柳宵也跟著叫了一聲。

    “回來了？”焦寧目光停留在柳宵身上道，“一起吧。”

    組長說話還是那簡潔。

    昨天第二組上報發現了“創神藥劑”的生產位置，當時進行了初步探查，今天需要進一步了解情況。

    為避免出現第一組的慘劇，此事由第七、第一、第二共三組負責。

    月菲輕聲介紹著情況。

    昨天她掛了電話之後就奔赴現場，但擔心打草驚蛇，三組都沒有靠近，隻是遠距離觀察了一下，留下看守後退了回來。

    今天做好了萬全準備後再做打算。

    

    現在第七組有九人，蘇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非要跟匯擠在一起，就把月菲與柳宵單獨放在了一起。

    柳宵認真聽著介紹，仔細記著，直到說完後車內陷入了沉默。

    然後月菲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表遞了過來。

    柳宵愣了一下下意識接住：“這是？”

    “送給你的。”

    手表入手沉重，真皮表帶，黑色表盤，放到耳邊還能聽見內部齒輪的哢噠聲。

    “這表很貴吧？我不能收。”

    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柳宵還是懂的，而且兩人這種情況下收禮，更像是願意更進一步。

    說著將表遞了回去，但是被月菲擋住，柳宵看到她袖口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纖細脆弱。

    “你的手表壞了，這是專門送給你的，而且我拿回去也不適合自己用，如果實在過意不去就給錢吧。”

    給錢……

    也行。

    柳宵心中透著些不安，小心問道：“多少錢？”

    “五百。”

    “這是我一個月工資！”

    他微微瞪大眼睛，驚訝道，但是同時也有意識地控製了自己的音量。

    月菲顯然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帶著一絲笑意道：“你如果覺得貴，慢慢還也可以。”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柳宵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決定把手表收下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不收也很尷尬。

    前麵開車的新人是山際，個子不高長了個微笑臉，即使沒有表情時也是麵帶微笑，此刻他的笑容更大了：“月菲前輩笑了，，我從來沒看到……”

    月菲抬眼冷冷地掃了過去，山際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話沒說完就聽不見了，但是卻不時抬眼從後視鏡大量一眼，臉上滿是不安。

    “月菲姐你這凶……”

    柳宵話也隻說到一半，就被月菲打斷：“你到底要不要？”

    “要！”柳宵縮回手將手表往手上戴，“怎不要，現在就戴上。”

    月菲抿嘴忍住笑：“我幫你。”

    柳宵伸過手去，看著她給自己帶好手表，然後舉起手仔細打量了一下。

    

    月菲盯著他的臉：“好看，很適合你。”

    “謝謝，月菲姐。”

    南巢精神病院本來就在第一組邊緣位置，第二組發現的製造藥劑地點更加靠近邊緣，已經完全離開了錦羅市繁華區域，位於一條河流的上遊。

    這條河是貨運船河道，也就是柳宵那天晚上救下司兵後躲藏位置靠近的那條河，也是冥頑神童摔進去的那條河，隻不過那都是下遊。

    那天晚上，第二組在非淵的命令下炸開了南巢精神病院地下室發現的那扇門，沿著彎曲的通道出來後就到了河邊。

    當時雖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但是非淵沒有放棄，沿著河流往上下遊各搜尋了數日。

    功夫不負有心人，昨天終於在上遊找到了可疑之處。

    車輛離開了居民區，沿著一片農田向前。

    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到農田。

    柳宵湊近車窗向外看，現在是秋季，若是遵循春種秋收的話，現在農田中的主要作物應該是水稻，正好也靠近河流方便灌溉。

    月菲湊到近處用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剛剛路過的方向：“之前神殿尋找你的下落時，隻搜尋到那，輝無右將研究室遷移到這像是算準了我們不會搜查。”

    柳宵道：“微照集團很可能有卜家的人為他們提供意見。”

    月菲點點頭：“也有這方麵的猜測，但是沒有任何線索。”

    她湊的太近了，柳宵不敢坐正，如果坐正身體就會跟月菲身體接觸，隻能保持這個姿勢繼續看著窗外。

    好在已經到了位置，車緩緩停下。

    下車後柳宵看到附近沒有任何人家，但是周圍停了一排一模一樣的車，顯然都是督查組的公車。

    未免暴露行蹤，剩下一段路需要步行靠近。

    柳宵下車，見前一輛車幾人與另外兩組督查都朝西而去，第二組組長非淵也在其中。

    他這才明白這一段路並非是在靠近目的地，而是繞道了目的地的側麵，這樣不僅更加隱蔽，也方便三個組匯合。